我用力推着自行车后座上的大包,像逃避瘟疫一样急于离开这里,离开她们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从小到大,我这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侮辱。我强忍着泪水默默地跟在劲雄的后面。劲雄时不时回过头来安慰我:“小晴,消消气,和这种人生气犯不着,你就全当她们在放屁。”
他的这句话把逗乐了,我说:“她要真是放屁就好了,我只当是鸣礼炮,那样还节省资源了呢,可惜她们这种人连放屁都没味。”
我的话让劲雄也笑了起来,他笑着说:“小晴,你能笑出来我就放心了。忍耐一下吧,过几天你就开学了,到时候她们的舌头再长也伸不到学校。”
听到这里,我心里刚刚驱散了一些的阴云又重新聚拢了起来,我忧心忡忡地说:“是啊,过几天我就上学了,可是你还在这里呀,你离不开这个环境,离不开她们的小话,一个人生活在这种气氛中多难受哇!”
“小晴,不要因为我难过。你就放宽心吧,我一个男人,整天忙着一摊事业,那有闲心理她们。她们如果实在过分了,我就像今天一样教育教育她们。姓刘的实在不象话了,在这条街这么多年,她一直飞扬跋扈,横行惯了,依仗老头子是局长处处欺负人,如果不是这样,她的姑娘也不能离婚。我听说对方是个中专毕业生,家境贫寒,他们一家人把人家看成三等公民,什么都得顺着他们的女儿。偏巧那个小伙子是个硬骨头,就是不向他们示弱,这才离了婚。”
我心中的气愤一点一点化为恐惧,我说:“劲雄,我觉得他们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还会找我们的麻烦。”
“我也有同感,欺负人已经成为她们的习惯了,反过来被人打了,能咽下这口气吗?”
“那我们怎么办?”我有些提心吊胆地说。
“你不用担心,不就打了那么一下吗,能把她怎么样。不过小晴,通过这件事更激发了我的斗志,我们俩一定要活出个样来。姓刘的整天指桑骂槐,无故滋生事端,不就是因为她们家有那么点权势吗,没有这个权势她敢这样吗?我们一定要活得出色,像现在这样生活在社会的屋檐下,有些事情逼着你不得不低头哇。”
劲雄的话像一股无形的重量让我感到身心沉重。是啊,我们一定要活得好一些。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一条拼搏的路。在这条路上我和劲雄是捆在一起的。但我还是个学生,我的拼搏就是好好学习,我能帮助劲雄的就是好好爱他,用我爱情的力量鼓励他、支持他,我们一起做一个时代的强者。
尽管劲雄表面上好像满不在乎,但透过我们之间的灵犀我体会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压力。我似乎看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黑暗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紧紧地包围着他。生活虽然使他充满了强烈的欲望,诱惑着他去努力奋斗,但他毕竟是孤单的没有任何背景的走上了一条陌生之路。这条路上有鲜花也有陷阱,有美丽的霞光也有害人的海市蜃楼,在这条路上他可能功成名就飞黄腾达,也可能坠入深谷一败涂地。随着我对世事的了解,我在为他祝愿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担忧。我只能通过我的爱向他注入力量,让他在任何时候都能经历充沛,激情永恒。
3.遭遇报复
晚上我和劲雄去了大伟家很晚才回来。当我们走到街口的时候遇到了孙爷爷,他很急迫地说:
“你们怎么才回来,我在这等了你们一个钟头了。劲雄,出事拉。你们走了以后,刘家的男人回来了,看样子是气坏了,他用小车把他的姑娘送到了医院,又到派出所报了案。晚上这一会儿派出所的人已经来了两次了。我看是来者不善哪。人家有权有势咱们惹不起呀,我在这等你的意思是豁出我这张老脸,我带你到他们家去陪个不是,大势化小小事化了吧。”
劲雄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说:“孙爷爷,谢谢您老人家为我操了这么多心。他们这么做在我的意料之中,随他们的便吧,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派出所是个讲理的地方,人是我打的,他们爱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好了。”
孙爷爷急了,他拉住劲雄的手急切地说:“你这个傻小子,讲理?你想的太单纯了。你知道吗?“理”字前面为什么有个王字?自古以来有权才有理,这个“理”字就是这么来的。人家在这个小城走一步能震动三条街,人家嘴大说什么是什么,咱们能行吗?那个姑娘已经住进医院了,你跟她扯不起呀。听我一句话去陪个不是,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孙爷爷,我打人虽然不对,但也是让他们给逼的,要认错我也是向派出所认错,决不能向他们低头。”
“劲雄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就会风平浪静,你何必呢?”
“不,孙爷爷,我只能谢谢你了。太晚了,您老回家去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工作早就辞掉了,过几天小晴上学走了,他们有多大能耐都冲我来吧。”
孙爷爷摇摇头:“这个强种,你这种性格会吃亏的。”
刘家的姑娘确实住进了医院,说是耳朵被劲雄打坏了。派出所也来人把劲雄带走了,说是了解一下情况。但是一早上就被带去了到了很晚还没有回来。我去了两次他们都没让我见人。眼看着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大伟去托朋友打听情况,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里慌张一片。过了很长时间大伟还没回来,夜幕已经加重成深墨色,天完全黑了下来,我的心情更加慌乱了,无法停留在院子里等待。
我跑到巷子口期望能等到大伟的回音。我站在那里不停地东张西望。忽然一辆三轮车出现了,我心里一亮,心想一定是大伟。我急忙往前迎了几步,三轮车正好停在了我的身边。车门打开了,下来了一个人几乎和我站在了一起。我仔细一看不是大伟,刚一转身,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在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恐惧的时候,那两个人在我的左右分别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进了三轮车。我想喊救命,一把在黑暗里闪着白光的匕首已经横在了我的眼前。接下来是三轮车轰鸣的启动声,声音大得震耳欲聋。我知道我只有等待命运了,现在即使我喊破了嗓子,车的外面即使有过路的人,也什么都听不见。
三轮车带着轰鸣声左拐又拐向我失去方向的地方拼命地跑着,直觉告诉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城区到了荒郊野外。我的恐惧随着三轮车的奔跑在不断增强,慌乱中我想到劲雄,此刻他在那里呢?他能来救我吗?这些人是谁?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要把我怎么样?我失望了,劲雄被带走了,他不可能知道我现在的遭遇。
想到这里,我竟然出乎意料地冷静了下来。心里驱于平静之后,我想到了自救。我稳了稳神尽量用平常的口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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