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尘没有辩解,而是说:“是真的!不信你看。”
她领着大队长蹲下来:“二爷爷,你摸摸。”
肉眼其实能看出来,竹子表层好像是涂了一层透明的东西。
大队长犹豫一下,上手摸了摸。
很光滑,不知道能起什么作用。
陆微尘便取出早有准备的搪瓷水杯,示意大队长看。
里面泡着一枚竹片,大队长捞起来,发现竹片整个都抹了一层涂料。
“这……”
他有些不敢相信,颤着声音下意识看向陆微尘求证,哪怕对方只是个小孩子。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对!大队长,这枚竹片我已经放在水里泡了半个月了!”
他把那枚竹片揣在手心摸来摸去。
太漂亮了。
涂料光滑,毫无残缺。
竹片没有一丁点腐烂,新鲜得就好像刚从竹子上扒下来一样。
“而且这种涂料只需要用毛毛草高温熬制再加入石灰水……等等就能熬一大锅了!”
毛毛草是非常非常常见的野草。山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
成本几乎为零。
大队长突然,摸着竹片上的涂料,落下泪来。
他沉默着,一双眼睛却不断淌下泪水。
陆微尘有些无措:“怎……怎么啦?”
从山上下来的林昭笛拉住她,摇了摇头,轻声说:“前些年闹过虫灾,河流又干旱。集体地里的粮食都遭了殃,大家只能从山上挑水下来,种自留地。”
但是上山下山实在是危险,一不留神,人就滚下去了。
大队上那年就因为这个事,死了两个年轻后生,还有一个摔成了傻子,没几个月也没了。
这事一直都是大队长心里的一根刺。
因此等到条件好起来,他第一反应就是要修水渠,把自留地也利用起来。
结果被高昂的造价和实际环境逼退。
毫不夸张地说,每次路过这片自留地,他都在担心、在害怕会不会重蹈覆辙。是不是自己就应该豁出去买水管甚至买水泵来。
现在好了。
大队长一把年纪的人了,情难自禁落了泪,随后又很快控制好情绪,声音沙哑:“老三家的,我……我谢谢你……我替大家谢谢你……”
林昭笛连忙摆手:“叔,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法子,是微微。”
她有些骄傲:“微微误打误撞做出来的,我们家有一只竹蜻蜓就用的这种涂料,都一年多了,现在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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