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一晚上被吓了两回,班馥按住跳动得难受的心口,神色微微沉下来。
&esp;&esp;浮香急急安抚她:“姑娘别怕,奴婢这就把它逮出去!”她说罢,捞起袖子爬上床,竟也十分娴熟地一把逮住了兔子的耳朵,跑了出去。
&esp;&esp;班馥坐到桌边,为了平定心神,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咕噜咕噜喝下。
&esp;&esp;她垂眸,发现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正细微的发着抖,便将双手紧紧交握。
&esp;&esp;噩梦一般的声音仿佛仍旧在耳边回荡:“哭什么?义父煮的兔子肉不好吃吗?”
&esp;&esp;他的声音温柔带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esp;&esp;他放纵她养了半年,睡觉都要待在一起的兔子,只因见她过于喜爱,就亲自烹饪了,哄她吃了才告诉她,她刚刚吃的是什么。
&esp;&esp;“喜欢”是软肋,是有朝一日可被人利用、杀死自己的刀。他告诉她,不可以有偏爱的东西。
&esp;&esp;浮香推门的声音将班馥从久违的思绪中拽拉回来,她抬眸看向浮香:“你把兔子扔哪儿了?”
&esp;&esp;浮香回说厨房。
&esp;&esp;班馥纠结一会儿,说:“还是放出来吧,就散养在咱们院子里,放到厨房可就没活路了。”
&esp;&esp;浮香讶然地盯着她看了会儿,露齿一笑:“姑娘还是善良得很。”明明害怕得脸都白了。
&esp;&esp;“对了,姑娘,方才你可有察觉到有人进来?这兔子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出现了呢?”浮香挠了挠头。
&esp;&esp;班馥慢慢松开紧握的双手,微微一笑:“我也不知,兴许是有人恶作剧吧。”
&esp;&esp;她打发浮香去睡觉,吹了灯,自己在黑暗中立了会儿,这才重新去躺下。
&esp;&esp;他在提醒她,无时无刻不要忘记他教的东西,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
&esp;&esp;那日在分舵之事,莫非他已知晓与她有关?
&esp;&esp;如今身上的解药只剩半颗,要撑到她找到解蛊毒之法肯定不够,还是要先想法子解除燃眉之急才行。
&esp;&esp;*
&esp;&esp;院中的海棠花开得正艳,班馥一早就带着浮香去采摘了几枝,细细裁剪了一番后,用花瓶装起来放到了寝屋临窗边,点缀景色。
&esp;&esp;浮香说,屋内有花,看得人心情都好了。
&esp;&esp;向来能说会道的班馥这会儿却没有应声,转头吩咐她其他事,将话题岔开了。
&esp;&esp;到了傍晚,两主仆从其他美人处窜门回来,窗前的海棠花却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花瓶。
&esp;&esp;浮香扑上去,晃荡着花瓶里的水,一脸费解:“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还会有偷花贼?!”
&esp;&esp;自然是因为我有消息要传递。班馥找了本话本翻看,漫不经心地答:“不见了就不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明日再去摘便是。”
&esp;&esp;浮香惋惜:“这几株可是最好看的呢。”
&esp;&esp;班馥忍不住笑她:“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esp;&esp;两人说说笑笑,转头就把这件小事忘了。
&esp;&esp;然而没过几日,宫中传话,皇后设赏花宴,一众妃嫔、贵女,还有他们这些“圈养”在东宫的美人都被邀参加。
&esp;&esp;其余美人听到消息都欣喜至极,唯有班馥波澜不惊。
&esp;&esp;那人安插在离国东宫之人看来是有些手段的,她这头递出想要相见面谈的消息,那头这么快就找到妥善理由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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