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枝要送田货郎出去,不得已开了院子,庄家母子三人顺势就进了小院。
这房屋院子还是当初分家时新建的。
说是新建,院子不过是用了篱笆简单围的,房子则是黄泥夯的土墙,上面尽盖的稻草。拢共东西两间小屋,边上一个丁点大的厨房。整间屋子就中间堂屋像点样子,能放的下一张破桌和几把凳子,屋子里的床,还是庄老头和钱老太用了几十年淘汰下来,怕是用不了多久都能散了去的。
庄二清楚的很,因为当初这房子就是他同爹一起建的。
当时分家,他娘做主只分了大房一个荒基地,这一家三口的连个房也没有,他哥不管事,只知道得了钱就去赌,整日也不回来。他和他爹看不过去,想着帮着建个屋子,好赖让秦氏母女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为这,娘还在家发了老大的火,最后还是自己保证不耽误地里活计才勉强答应。
现在这屋子还是同之前差不多,只是屋顶已加固了瓦片,墙土剥落的地方也重新填补了,小院周围的矮墙也砌了起来,靠厨房的地方还留了片小菜地,另外一边还圈了个鸡圈,用藤栅栏围的好好的,里面清扫的很干净,大热天的都闻不到什么鸡粪味。
大嫂这个家收拾的不错,可见日子是好了。
庄二心里开心。
可他转念又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心里又开始发愁。
大嫂如何能让侄女招个那样的女婿?就是他这个不怎么爱听闲话的,都知道沈家那些个下人平日里出门时怎么说的,总之不孝、不义、不友占了个全,还是个惯会装样惫懒的,就是品性极差。
庄二心里这么想着,可自己总归是口笨舌拙的,兼只因为上次的事,他实在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来这样劝说。他虽是担心,但此时也只能站在一边没脸说话。
“老大家的……”
钱老太和她的老实儿子可不同,一进了院子,上来就抓了秦蔓枝的手,也不继续开口,只不停的哭。
那枯枝样的双手干瘦,却像铁钳一样仅仅的钳住秦蔓枝。
“娘,您有话好好说。”
秦蔓枝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抽出手来。被逼的无法,她只得这样说。
“老大家的,我知道你苦啊,可我老太也不容易,这一大家子的,不分家过不下去噢……”
钱老太只字没提上次大儿媳请她参加葬礼,她把人赶出去的事,只不停的念叨庄大的赌瘾如何拖累一家人,让老的小的没有个安宁时候。
对秦蔓枝来说,庄大这个名字已经很遥远了。当他不在的那一日,自己就已经重新做了人,不会再受磋磨。即使那时的阴霾还有些许留存在记忆中,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已经逐渐淡去了。
可偏偏这时候,这老太太又来提这陈年往事,来来回回几句话就是要自己原谅她的不得已。还哭着说都是当娘的,应是能感同身受。
秦蔓枝如何不知道钱老太的为人。
做了庄家这些年的媳妇,饶是藏的再好的心肝脾性都已是摸透了,更何况她这婆母只认钱不认人的性子,自己没少在她手上吃了苦头。
这次来怕不就是为了自家的豆腐生意。
可儿真的没说错。
秦蔓枝心里明镜似的。
她就是不接钱老太的话,任那老妇人捉了自己的手一边哭一边说,面上表情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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