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下人,主子要她做什么,她岂能不从?她没有办法抗拒,只好把所有的苦楚化作泪水,一滴一滴地往肚里吞。niaoshuw
这能怪谁呢?就怪她没有好的家世,一出世便注命了为奴为婢的命运。
“唤我朝敦。”他粗嗄地命令。
“朝敦……”她迷醉地低喃。
“瓶儿,你真是教我心疼。”
“呜……”
体内的火焰益发炽烫,烧得她宛入置身炼狱之中,不断地扭摆着身躯,檀口不停地逸出娇吟。
裘瓶静半掩着醉眸,双手紧紧地抱住寻朝敦,分不清注入她体内的热焰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悦,只是无措地更加拥紧他……她不后悔献上自己,毕竟一个下人的清白并不值钱,但她怕他会嫌弃她,怕他会厌恶她,说不准过了今夜,他会为自个儿的愚行深深后悔。不过,至少她现下正拥有他,至少还有现下……
曙光微露,自堆叠的云层中迸射出万丈光芒,催醒了睡梦中的同命鸟。
“寻大人?”
裘瓶静瞪大原本惺忪的眼眸,瞪视身旁赤裸的人,昨夜的记忆逐一爬上她已然清醒的理智中。
天,她不敢相信自个儿居然会如此寡廉鲜耻地欺上寻大人的身,像是个荡妇似的在他身上磨蹭着。她怎会如此放荡淫秽……“瓶静。”寻朝敦低喃着,伸手想要拉她起身,却见她瞠大水眸,惊惶地退往床榻边,他的心不由得冷了半截。
“怎么会这样?”她慌乱的喊着。
她明明记得昨儿个被二少爷灌下一杯酒,才喝了一杯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我对不起你,你就不要自责了。”
寻朝敦叹了一口气,起身穿上自个儿的衣袍,再将她的衣裳放上床榻,旋即转过身去。
裘瓶静连忙七手八脚地套上衣裳,然而却仍不敢正视他。
他一定是发现了,是不?他会不会因此讨厌她,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没有妇德的女人?
从此以后,他还会像以往那般对她嘘寒问暖吗?抑或是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将不再有牵连了?
可是她不希望他们会变成这样,她不要让两个人从此以后变成相见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不要落到这种下场,他可是第一个愿意关心她的人,她不希望和他变成那种冷漠的关系,她也无法接受他对她的冷落。但是木已成舟,他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她早已不是完璧?
“瓶静,怎么了?”过了半晌,寻朝敦发觉她仍是默不作声,他才缓缓转过身,见她眉头深锁,仿似在思忖着什么。
他坐到她身旁,担忧地瞅着她。“你放心吧!这一切我会担下来的,你不要自责,我绝对不会让你背上任何罪名,你用不着怕。”
在新嫁娘的洞房花烛夜,占了新嫁娘清白的人是他而非新郎倌,这种事他从没碰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他会自个儿承担这一切。
只是,事情仿佛比他原先所想的更复杂。
瓶静她并不是清白之躯,这是否意味着她已将身子给了观仁偲,而他却自以为是地认为她是被逼的?如此一来,他不等于是坏了她的名声,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观仁偲。
他到底在算计什么?算计他,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的,是不?
“不是这样的,是……”他一定是发觉了!
然而,这些事要她从何说起?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她不想让他知道其实她是污秽的,不想让他知道其实她不若他所见到的单纯。
“你不要怕,我会负责的。”寻朝敦想给予承诺。
他会找个时间探探观仁偲的意思,看看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倘若他是爱瓶静的,他又怎会下春药,甘心将她送进别的男人怀里?
倘若是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不可能将瓶静送到其他男人怀里。光是独占她都来不及了,岂会做出那种愚行?观仁偲的做法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你能负什么责呢?”裘瓶静低问道。
还能做什么呢?她已嫁给了二少爷。难不成他打算娶她?不可能吧,有哪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二少爷是因为想要刺激小姐,才会强娶她的,而小姐则是知道了她的处境,亦要二少爷娶她,算是为她的下半辈子着想。可实际上小姐有多爱二少爷,她岂会不知道?
这个世道是不能无法无天的,即使是天子也得遵守礼教,否则也会污辱皇室的盛名;每一个人都受缚于礼教,而女人更是礼教下的牺牲品,这是所有女人一生都摆脱不掉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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