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徐清一声令下,将士们按照定好的次序出发。
她将三团卫分成前军与中军,不设后军。
林混子领着一个营卫充当前军开道,她亲自在中军压阵。
两者相距一百丈,每半个时辰相互派人通联一次。
若是过了时间,前军的通联令兵还没到,那徐清就该警觉了!
雪夜之中,将士们循着王兴率队踏过的足迹前行。
“兄弟!兄弟!”行进途中,军士冻的实在受不了,就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
“咋啦?”被拍到的士卒也不恼,转身看向他。
“你先帮我拿一会,我暖暖手,等一下我替你拿着。”军士示意着手中的长枪,一直抓着这玩意,他的手都冻麻了!
“可以。”士卒稍作迟疑就轻轻点头,将缩入袖中的另一只手伸出,接过了军士手中的长枪。
手中一轻,军士急忙搓着双手,塞入自己的胸前取暖。
过了一会,麻木的双手有了知觉,军士自胸甲内掏出半块饼,撕了小半块递给士卒“老哥,把东西给我!”
士卒有些愣神,接过饼看了半响。
当军士自士卒手中重新接回长枪的那一刻,一种微弱的情谊已经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徐清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默默不语。
宁安军的衣装,确实比楚军士卒的薄了一些。
可她目前手中没有资源,纵使有心也无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有些事,不会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后半夜,风雪渐停,可彻骨依旧。
徐清只能寻几个壮硕的军士一起到队尾压阵,收拢力竭掉队的士卒。
渐渐的,除了前军与中军之外,又多了一支百多人的后军。
这些人可谓是全军的累赘,他们耗尽了气力,无法抵御寒冷,只能在雪夜中等死。
“都分着吃一些!”徐清自胸甲内掏出半块馕饼递给身旁的军士。
军士没有开口,只是颤抖的接过。
严寒之下,他连话都不想说。
“把步子降一降!一个也别落下!”看着渐渐零散的队伍,徐清就算着急也没办法。
那些壮硕的军士扶着、搀着、拖着这些力竭的士卒往前走,每迈出一步,对他们而言同样困难。
她徐清只要狠点心,把这些力竭的累赘都丢了,行军的速度就能快上许多。
把这些还有力气的士卒拖在这里,无疑也在慢慢的杀死他们。
况且带着这些累赘,她是无法在明天早上赶到康县的,战略谋划也就无从实施。
一边是几十个弱卒的性命,一边是全军的性命,根本无需抉择。
在大局面前,一切坚持都是苍白的。
徐清第一次感觉到,不放弃每一个弟兄的字眼是那么无力。
“你去前军通知林团卫,让他带着人到后面来!”徐清一把拖过身旁的令兵,让他去传令。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她不敢离开这后军,一旦她走了,她害怕这些弱卒就会被迫冻死。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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