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前夕,是余傲姥姥的忌日。
余傲是从山里走出来的,难得那片荒山养出一个玉雕般的人物,而余傲自从出道就没凹过人设,为此换过三家娱乐公司,可事实证明珍珠真的会发光,更别说是块百年难得一见的璞玉,他不仅不觉得从山里出来丢人,相反,他感激那片荒山,而山里,有他最牵挂的人。
娱乐圈鱼蛇混杂,余傲还未站在巨星位置上时,过得相当艰难,总有无数个人在挖无数个陷阱,等着他跳进去,当时质疑声不小,有些人甚至追上门来恐吓,余傲过得并不好,后来虽然好了,可精神多少出了点儿问题,就在这个当口,余傲唯一的姥姥没了。
他父母双亡,姥姥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子欲养而亲不待,余傲当时疼成什么样子,旁人根本感觉不到。
老人走得安详,临别时告诉余傲,一定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就跟他出荒山时一样。
余傲奉为信条,从不做违背良心的事。
娱乐圈出了名的怼怼,其实无比正直,说出去谁信?
黎昙信。
姥姥去世的那段记忆对余傲来说十分模糊,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哪怕重活一世,伤口还是在心上。
姥姥忌日这天,余傲准备了老人最喜欢的雏菊,打车去了墓地。
天上飘着细雪,应该是这个凛冬末端的最后一场雪。
余傲将雏菊放在老人墓碑前,然后就地缓缓坐下,一言不发,渐渐的,他浑身都冻僵了,可心里对姥姥的话还没说完。
“我还是做不到时时来看您。”余傲终于张口,嗓音沙哑:“好像我不来,您就还活着,不过是在荒山等我罢了。”
“您说,我都死了一遍了,您为什么不回来了?”余傲靠在墓碑上,眼哐通红。
“今天看完您,再见就是明年了,别怪我姥姥。”余傲撑着僵硬的膝盖起身,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荒山的老房子我一直留着,您抽空就回去看看。”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墓园外面,一辆不起眼的黑车停靠在路边,见余傲出来,缓缓跟在后面。
余傲走了半个小时才出了公路,打了车。
“小伙子,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医院?”热心问道。
“不用,冻的,回去煮碗姜汤就行了。”余傲咧嘴笑,他隐匿心思隐习惯了,旁人面前做不到脆弱,那是在侮辱他余爸爸。
回到家,余傲仍是浑身发冷,他咳嗽两声,觉得嗓子痒,琢磨着要感冒了,他应该煮姜汤喝药,可看完姥姥,负面情绪全被勾了出来,余傲沉着脸,直接倒在沙发上,很快人事不知。
朦胧中,他被人抱起,来人身上跟个火炉似的,十分暖和,余傲忍不住更近的靠了靠。
黎昙止步,垂眸盯着余傲,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雪天坐一下午,宁可走四十分钟都不知道喊个车,余傲,你能再任性一些吗?”
怀里的人哼唧一声,像是委屈。
黎昙赶忙哄道:“好好好,不任性,乖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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