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间去适应,偏此时你个头长大了些,数举之下,若再恢复常态,却要来得困难地多。我本想用半年时间,重新教你许多功夫。但以你现在的情况,怕是半年之内难以功成。”
张入云听她并未食言,果然是要教自己武艺,心里知道她外功奇高,正是自己的良师,心下高兴道:“你如真的教我,到时我一定全心全力去学,定在这半年之内,将你所教地本事,悉数学会。”
隐娘听他言语轻松,不由晒道:“你以为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吗?我说用半年时间将你教会,自然是要你全力去学。难不成,你还以为在我手底下,你能偷懒不成?再说,用半年功夫教你,乃是算准了日子,半年后有事要你去做地,你现下身体这样,要是到时不能成功,岂不惹厌?”
张入云见她话说地颇为凝重,又想起隐娘的脾气。只怕这半年之内,自己一定是难过的紧,想到这里,不由地心下乍舌,方才觉得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委实托大了一些。
却听隐娘此时又道:“且不管这些,你且上床去,我先将你腿上的银线拆掉,以后的事,再容我好好想想。”
张入云听了,不敢违逆她,只好马上上床,心想这银丝深入自己骨内,拆下来时,只怕自己要受一番痛楚。
那知,隐娘自卷起他的裤管,只几下就将那长长地银丝抽了出来。张入云只觉腿一有些麻痒,却并不觉得痛苦,待抽完后,起身看了看自己腿上伤口,就见连血都未流出,只微微能见到几个血点,连个伤疤也没有,不由地他不佩服隐娘如此精湛的跌打医术。而他本想看看那缠在自己腿上的银丝到底有多长,是什么模样,却早已被隐娘收起不见了。
隐娘见张入云起身就对他道:“你现下身体已好,可尽快行功以适应现在的经骨,我还有事,你现在屋内打坐调气吧。”说完就已出门。
张入云听有隐娘的吩咐,知道运真力已无危险,便赶紧行起久日未有运行的真气来。初时周身上下的真气难以接续,虽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但进展却甚微,张入云不由地有些急燥,连番运气都遇阻不下,不由起了急性,运起真气向体内阻止的各关窍急冲。他此番行功,本来甚是小心,生怕自己根骨还不够凝练,妄动真气的话,会损伤了自己的身体。刚才一时心急,冒然急冲,只才一开始,便已心生悔意,怕自己太过激进,运岔了气,再让自己受伤。
却谁知在他强自运力之下,体内真气竟在经络内一泻千里,如同长江之水泛滥,瞬时冲破自身各处关窍堤坝,好多原先久不能贯通的要穴,竟只在自己这一次运功之下,丝毫不费力气的通过,只一会儿功夫,张入云竟完成了自己本以为要花费好几年功夫,才能融会贯通的穴道。
狂喜之下,他不敢放过这次难能可贵的机会,只久坐在床上运功,一遍又一遍,容自己的真气在周身各穴道里流动,以期能收获到最大的成果。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自睁开双眼。
待他下地之后,却未见隐娘,出门去找她,却见隐娘的小店大门紧闭,人也不知所踪,一时张入云倒有些慌张,但又想到她本领高强,行事诡秘,怕是外出有事。又见此时天才微亮,以为自己行功,竟过了一日夜的时间。
他见此时已是黎明,心动之下,竟又回房运起十二式白阳图解来,这十二式峨嵋自古不传之秘,用在此时刚刚根骨凝练的张入云身上,却是极为合适,盖因这十二式功夫,都以身体意念为窍要,正好能配合现在张入云已大大改造的身体。
正在他运功时,隐娘却已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钟盏,见张入云正在行功,只一看之下,她便知张入云所行的是极上乘的内家正宗功夫,知他果然如自己所料,是有一番遭遇的。虽然张入云这套功夫残破不全,但她只瞧了数眼,就心内想着和自己的功夫相映证,可是当她才一动念,体内的气血就有些翻滚,知道张入云这内家功夫自己所习不同,正邪不能并立,自己虽只神思,却也还是不能够。可眼前张入云的所练的功夫对她来说,实是太过诱惑人,为防自己自误,只得出了门,不敢再看。
张入云久未行这套功夫,直到天已大亮,方才收功,到底这十二式图解是最上乘的内家功夫,待张入云收功后,只觉浑身上下神气充沛,甚或因为体内真气太多,令自己身上皮肤竟有些发痒。双目才一睁开时,竟有两道神光透出,只将目光扫视眼前事物多时,那神光才隐隐退了下去。
此时隐娘也已入内,复将那钟盏递在张入云手里,道:“赶快吃了下去,你这么久没吃东西,腹中已是空空,此时吃了它,效果更好。”
张入云接在手里,揭开钟盖一看,内里却是好多白白的肉丸子,伸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口内,只觉得那丸子看着虽白,但入口却是一股子土腥味直冲脑门,差点没吐了出来。他以为隐娘又自戏耍他,不由拿眼瞟了瞟她。
隐娘见他吃地这般犹豫,全把自己一番好意白费,恼道:“你已经三日不食,有吃的就不错了,还这挑三捡四的,想我动手灌进你肠胃里吗?”
张入云听她竟说自己有三日未吃东西,心下疑惑,意似不信道:“我有三日没有吃东西吗?昨日我不是吃过早饭的吗,前辈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隐娘不屑道:“妄你修行精进,自己却还一点不觉晓。你自那日起打坐,到今天已是过了三天了,想来你内家修行已然登堂入室,已可入长定了,这是修道者的起始。却可怜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她见张入云只注意听自己口里的话,手里却没动筷子,生怕浪费了药力,只得和声道:“你快把这些虫卵吃了,再过一会儿,药效便差,不然的话岂不妄我花了三天功夫,为你在峨嵋山脚下掘取。”
第十三回 … 枯木逢春雨 ?蛇吐白信 (四)
张入云听她话说的奇怪,不由地问道:“这难吃……,这东西很珍贵吗?”他本想说这东西难吃,但看着隐娘已显出不悦地眼神,自是不敢再吐出口。其实眼前这虫卵若是和前些时日他所吃的东西相比,已可算是美味了。
却说张入云话未吐完,便隐娘还是气道:“什么难吃不难吃,你现下有资格挑三捡四吗?快给我在一炷香的功夫内全都给我吃完,若是剩下一颗,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难吃。?
张入云知她说到做到,只好苦着脸勉强又咽了几粒,好在多吃了几粒后,张入云已能稍稍习惯,那土腥味也就不怎么显,可是想到自己吃的这些小肉丸子却是都是些古怪虫子的卵,张入云的喉咙总是有些毛毛地,只怕自己一个恶心收拾不住,就将已咽下的肉丸全部又都吐出来,到时候,只怕隐娘就又有文章可做了。
隐娘却在此时从屋角的柜子里取出一匹蓝色的布头,走到张入云身旁略比了比,就将布摊开,平放在床上。跟着伸右手,竟从脑后取出一把银光闪闪锋锐异常的小剪刀,只几下就将那打开的蓝布分做几大块,接着又不知从那儿变出了针和线来,一时手上穿针引线,却将那几块裁剪好的布匹缝合到了一处。
张入云见她针法奇特,虽针脚密实,却偏偏运针神速,就见她一时间针指翻飞,只一会儿功夫,就将几片布头尽数缝在了一处,张入云不知她还有这样的本事,在旁不觉看地呆了,只觉得她指尖灵活细腻,竟不在那日峨嵋顶上使蟠龙镖的杨碧云之下,此时的他方才知道隐娘不但外功好,就连暗器功夫,也属一流。心里想到这一处,却是一阵苦笑,如此算来,她却真算是自己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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