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从卧房到茅房,再从茅房回到卧房云安总共折腾了三次。
她固执地不肯使用五谷轮回桶,但神奇的是,林不羡就这样陪着云安折腾,不假他人之手,也未有半句怨言。
在第二次云安要求去茅房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林不羡一手提着灯笼,一只手拉着云安,突然听到云安“嘿嘿”笑了一阵,没等林不羡开口问,云安便自顾自地说道:“亦溪,咱俩现在也算是手拉手去过洗手间的友谊了。”
又是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妙”之语,只是这一次,林不羡没有再深究,她淡然地笑着,紧了紧拉着云安的手。
折腾到半夜三更,云安终于招架不住睡着了,林不羡宽衣躺在她身边,听着身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林不羡转过头,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云安的侧脸,黑夜为云安蒙上了一层面纱,但依稀能看出云安五官的轮廓,立体而柔和。
一呼一吸间,释放出的酒气淡了不少,林不羡稍稍放下了心,她也打算睡了,却没有忘记云安醉酒状态下流出的眼泪,那种心疼的感觉依旧清晰,林不羡为云安盘算着:若是明日云安的眼睛肿了,自己就说她是为了帮自己挡酒喝的太醉,浮肿了。
闭上眼睛,林不羡又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过了一遍,感觉云安的言行应该没有给人留下把柄,才彻底放心地睡了。
次日清晨,深秋橙色的朝阳划破天际,照到了林不羡的卧房里,林不羡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一阵窒息,低头一瞧看到了一团黑色的“杂草”压在自己的胸口。
原来是云安睡相太差,正以“八爪鱼”的姿势抱着林不羡,还将自己的头枕在了林不羡的胸口处。
林不羡的呼吸一滞,四肢百骸传来阵阵酸痛,恢复呼吸后也比平常要放慢了不少,她盯了云安头顶良久,才收回目光朝床沿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云安那边的床空出了大片位置,而自己则是规规矩矩地睡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这人的睡相真是……一言难尽,这么大的半张秀床难道还不够她睡的?非要挤过来。
好在,云安睡的比较死,虽然林不羡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挣脱云安的束缚,不过并没有惊醒云安。
云安醒来的时候林不羡已经不在了,她恍惚了好一会儿,坐直了身体,双眼放空回忆良久,记忆却停留在从听潮轩出来,登上马车的时候,再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云安已经不记得了。
千日醉这种顶级好酒,虽然醉宿醒来后不会太难受,但该断片还是会断片的。
云安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穿上鞋子下了床,另一边林不羡已经和林威夫妇请完安,并将昨日在听潮轩发生的事情单独汇报给了林威,林威得知云安在宴会上的表现不错,又为了帮林不羡挡酒而大醉一场,点了点表示满意。
林不羡趁机说道:“父亲,相公她虽然平日里莽撞了些,但女儿知道她是一个本性纯良的人,之前出入风月场所也是为了大局,可母亲一直不知道内情,如今钟萧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相公今后免不了还要做些什么,不知父亲可否替女儿劝一劝母亲,请她不要再责罚相公了?”
林威看了林不羡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暗道:自己的女儿如此清冷的性子,也会为那小子出头了,哎……真真是女生外向。
林威也觉得自家夫人去苛责云安有些不妥,打算找个机会侧面提一提,但却故作严肃地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要能忍常人之不能,方成大气。以你娘的性子,又不会使什么过分的手段,最多让他到佛堂去抄几本经书,还算是什么大事吗?我看正好磨磨他的性子!”
林不羡嘴唇翕动,却没有再争辩什么,起身道:“父亲教训的是,时辰不早了,相公也该醒了,女儿先行告退。”
“嗯,去吧。”
……
“吱呀”一声,卧房的门开了,林不羡带着瑞儿走了进来,看到云安正穿着中衣坐在圆桌前喝水,林不羡将瑞儿手中提着的食盒接了过来,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是。”
林不羡来到云安身边,将食盒放到桌上,问道:“感觉怎么样?头有没有疼?”
“还好了,你去给爹娘请安了?我没能过去请安的原因,你说了吧?”
“嗯,你放心。母亲听说你是为了替我挡酒才没能起来,还直夸你有担当呢。”
云安咧了咧嘴,说道:“她老人家不再生我气就好了,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我每次都不敢看娘亲的脸色,怕她老人家还在生气。”
林不羡坐到云安身旁,柔声道:“你放心,真金不怕火炼,事情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到时候母亲只会对你更好。这阵子……我会帮你挡一些的,如果实在挡不住,你就当练字修心好了,也切莫往心里去,母亲只是太在意我。”
“我明白的。”
“饿了吧?一起吃饭吧,给你准备了些清淡的小菜,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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