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麻烦你扶着虚儿坐下,我点个灯,给老头子擦擦。”“边大娘”颤巍巍的放下“边大叔”,去院子里打水,打火折子点油灯,结果又把水盆打翻,打水回来又摔倒结果又弄翻了水盆,把灯打灭了。
叶寒烟看着,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听见了,他听见大娘的啜泣;借着月光,他也看见了,他看见大娘一直在努力打火,那个破火折子就是不亮。
良久。
“孩子,要不,你替我打火吧,我去打水给老头子擦擦。”大娘颤巍巍的站起来,上一刻,上一个时辰里还能够十步一箭,百步一人,现在站起来都要扶着桌子,走路脚都抬不起来。
寒烟拿起来桌子上的火折子,那半拃长的火折子中间已经湿透了,寒烟叹气都叹不出来,默默地摸出自己的和这个对调,点着了油灯放回桌子上,外面大娘也打水回来了。
“老头子,一辈子了,该歇歇了。”大娘一直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用力拧用块汗巾,一下又一下的拧,拧到都要变形了才停。
“孩子,你想问什么吗?”大娘给大爷擦着脸,过去,她喜欢看见他闭眼的样子,因为这代表着一天又安全的过去了,但是她现在不想看见这个样子的他,因为她知道他再也不会醒过来。
“大娘,我。”寒烟知道她在排解释放自己的悲伤,“我想问,你们难道七年前就来到这里了吗?”寒烟强行问了起来,其实不管是谁来,几年之前来,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和他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呢?但是他还是在问,在听,在陪伴。
“我们七年之前受西厂命令前往秦岭深处的山神庙里寻找祭星,我们在那个拐杖里找到了它,但是被守护者追杀,一路逃到了这里。”
“守护者?你们见到的守护者是不是一个白须白鬓的老人?”“不,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功力深不可测,他一路追杀,杀到这里,因为无法找到我们开始挨家挨户的询问搜索,没法答上来的就被杀掉了。”
“他杀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他突然离开这件事才算结束。”大娘嘴里不停,她担心自己停下可能眼泪就再也不能受自己控制狂涌而出,她换了换水,继续说:“我们当时被攻击祭星丢在了庙里面,当时汇报给西厂的联络点之后就决定在此地等候时机。”
“等了七年?”“是啊,七年,”大娘仰头,仿佛过去的回忆在天空徘徊,她想找到哪一个是她需要的“我们为了一个身份,便想着像原来一样,杀人取代。”
“当时这附近都是有家有口的,我们也没想太多,就见这一家没孩子,于是就选择了他们。”
“谁知道,他家孩子去外面住了三天,三天之后回来我们百般掩饰这才险险过关。”
“边虚没有发现?”“谁知道呢?反正这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七年啊。”
寒烟手里摩挲着祭星,他还没想好接下来该问什么,还能问什么?
“住下来之后啊,你知道吗?这里的日子真是苦啊!刚开始老头子不会做饭,后来已经练到这十里八乡都知道他肉菜好吃的地步。”大娘自顾自的讲述下去,根本不在理会叶寒烟。
“西厂过得是刀头添血的日子,月钱也高,但是那份钱我们自从第一年开始就没有在动过,我们已经喜欢上这里的日子了。”
“那一年收成不好,我们一家个月没吃过肉,地里能跑的东西跑光了也打不着东西,我家老头子隔着两座城把自己的弯刀当了一把,就为了给孩子换点肉吃。那弯刀,当初刚成亲那会儿我碰都不能碰一下啊,就那么当了。”
叶寒烟听着,看着,摩挲着,祭星似乎也在听,身上的颜色越发的深黑。
“拿回来一块肉,就拳头那么大点,他切了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虚儿,我那一份啊,就那么点,一个指头大。”
大娘仿佛能看见大爷切肉时的小心翼翼,破涕为笑带着哭腔:“他担心拿错,就把自己的碗写了个肉,给我的写了个小肉。”
“吃饭的时候,我端着自己那碗稀粥不舍的喝,想说等着到了吃完饭和老头子一起分着吃。”
“就看边虚越吃越快,结果还偏偏到了肉那一层了他停了!他说爹娘你们帮我吃了吧就回屋了。”
“唉,他不知道老头子看见了他喝粥的时候翻筷子扎到了那块肉,当时他小眼神都亮了!但是看见他爹的碗见了底都没有一块,他就放下了。”
“唉,可惜现在,唉。”大娘给大爷擦了血污之后就过来边虚这里,给边虚擦擦脸。
“娘,我爹是病了吗?”刚擦一下边虚就醒了,“我给爹爹采药去?”“这个小弟弟是谁啊?”“爹爹怎么不动了啊!”
大娘和寒烟向觑一望,“孩子,你记不记得你去过山神庙?”“是吗?我不去啊,娘亲不让我去啊,我很听话的!”
“过度悲痛丧失了一段记忆,不过,问题也不大。”第二天中午,寒烟背着一个大夫来给边虚瞧瞧,“只是注意不要再让他受刺激了。”
就这么两句话,又给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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