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定倒没有这样想,他相信她也爱他,但不像他一样疯狂。他觉得她是理智的,如果她丈夫给她办好了出国手续,她将义无反顾离他而去。刘安定想问问她到底怎么想,但又无法直说,便用玩笑的口气说:“我知道我也有点吸引力,不然这么漂亮的你也不会理我,但出国的吸引力可能比我的吸引力更大,如果我向你求婚,肯定会吓你一跳。”
这正是她心里无法理清的一堆乱麻,她清楚,这堆乱麻今天理不清,可能一辈子也理不出个头绪。她避开实质问题说:“你可能把《婚姻法》忘了,你可不是自由人,求婚先得离婚,你有决心离婚吗。”
真是聪明的女人,皮球又踢回到了他这里。离婚的事他想过无数次,但离婚决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刘安定想想,还是无法正面回答。刘安定说:“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我们还是说点轻松的吧。”
何秋思立即换了副轻松的面孔,然后问刘安定这次国出的怎么样。这个话题让刘安定有了说不完的话,也让她有问不完的问题。一直说到饭吃完,看看时间不早了,两人才一肚子心事起身回校。
刘安定想去何秋思家里和她亲热亲热,何秋思也有这个意思。她让他走在后面,免得让人看见。进了屋,两人便迫不及待地抱到了一起。上了床脱去了衣服,何秋思又怀疑刘安定说不定和老婆睡了,刚从老婆那里出来再进她这里,也太恶心了。何秋思说:“不行,你得去好好洗洗。”
刘安定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相信我没见到老婆。”
刘安定苦了脸去洗,被何秋思一把拉住,说:“我能闻出来,你让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你老婆的味道。”
何秋思装模作样闻闻,便将他搂到身上。刘安定说:“我还是去洗洗吧。”何秋思急忙压住他说:“不么,我等不及了。”
刘安定的兴趣大减,酝酿一阵才又有了激情。事后两人都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何秋思连连叫苦,说耽误了上课,让学生告到系里就麻烦了。何秋思穿好衣服便跑了去上课,刘安定也有事,便直接往研究所走。
刘安定来到研究所,却发现没带钥匙。回到家中,宋小雅在床上躺着,见他回来,急忙将背对了他。他想解释一下,发现妻子眼睛都哭肿了。刘安定一阵内疚。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丈夫出国一个多月回来却不和妻子亲热一下,确实是有点过分,妻子也确实无法忍受。刘安定爬上床,想将妻子翻过来,没想到妻子猛地一甩,差点将刘安定摔到床下。刘安定心里又止不住冒火。在地上站一阵,刘安定什么也没说,拿了钥匙出了门。
来到所里,刘安定的心情还没有从沮丧中恢复过来。宋小雅确实有点可怜,但感情这东西,真让人没办法,爱一个女人,就会伤害另一个女人。他想不通人究竟算什么样的动物,如果人是单配偶动物,天性是一夫一妻,那么为什么人会如此想念别的异性,甚至有老婆总是人家的好这样的错误;如果人是多配偶或群居动物,那么为什么要一夫一妻,让那么多家庭生出悲剧呢。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研究所是个大四合院,办公实验都在这个院子里,院子中央还设了个羽毛球场,几位职工正在打羽毛球。何秋思赶去时已经到了下课时间,下两节课要由别的老师上,何秋思便来到研究所。她不管院子里有没有人,放了包就来到刘安定的办公室。
闲说几句,刘安定便拿出那包东西,说:“我是在巴黎有名的时装店给你买的衣服,我想你肯定会喜欢。”
何秋思想拉开包看看,又怕让人看到,便提了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的办公室门挨着门,突然何秋思喊一声,将包从屋里扔到了院子里。刘安定急忙跑过来,何秋思正一边呕吐一边洗手。他急问怎么了,何秋思喊:“怎么回事!你自己去看看那是怎么回事。”
院里的几个职工已经跑过来看了。刘安定过来一看,让他一下目瞪口呆。包里的衣物上到处都是屎。刘安定脑子里嗡的一下。但他马上明白了。这肯定是宋小雅干的,肯定是她中午拿了他的钥匙来办公室查看,发现了包里的东西后干的。
刘安定急忙拎了包回到办公室,一股恶臭也在办公室弥漫开来,刘安定急忙将包拉紧,然后扔到了墙角。
院里的人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都忍不住笑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将门关紧偷着笑。这又是一件更大的丑事,也是少有的奇闻,传出去无疑会让全校人笑话一辈子。刘安定真要气疯了。在地上走一阵,他想再看看包里的东西。拉开,里面好像到处都是稀屎,好像没一件干净的东西。狗日的,真是吃了屎,一肚子狗屎,竟然拉出这么多。此时如果宋小雅在面前,他真想一拳打破她的肚子,将里面的屎全倒出来。
外面很静,但刘安定知道人们在屋子里议论着什么,是用怎么样一种神态在议论。隔壁的何秋思也没有声音,她抓了一手屎,她肯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想过去看看。想到每个屋里都有眼睛注视着这里,又忍了。
冷静细想,门是锁的,不会有别人,只能是宋小雅。他觉得肯定是这样,中午他走后,她可能认为他去了何秋思家里,也许她给何秋思家里打了电话,也许到何秋思家里找了,没人后又猜想可能在办公室,发现钥匙在家,便拿了去找,结果发现了东西。宋小雅不是傻瓜,一看当然知道是给谁买的,愤怒中便想出了这个恶毒的主意。
刘安定呆坐到别人下班后,才起身出来。何秋思的办公室已经锁了。回家的路上,刘安定拨通了何秋思的手机。何秋思只说她在家里,便挂了机。
本想回去和妻子大闹一场,上楼时,他已没有了大闹一场的心情。他想心平气和地和她谈谈,然后心平气和地分手。他想,目前这种状况,如果不分手,势必还会闹出麻烦,势必还会有更大的痛苦。长痛不如短痛,这次他要下决心和她离婚。
宋小雅仍然睡着,看到她,一股怒火却又止不住升了上来,想好了心平气和,却忍不住骂:“你怎么躺着不死,你那一肚子屎怎么不拉到你的脑子里,那些东西都是人家给我带了钱托我买的,算成人民币要值四五千块,这下好,我不管了,你去赔人家。”
这倒没想到,宋小雅心里一下有点虚,说不定真是人家托他买的。只能采取死不认账的办法了。宋小雅一下坐起来,用以攻为守的办法道:“你说什么!你难道还没把我欺负够,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你若实在看着我不顺眼,你就拿刀来,你把我杀掉。”
难道会冤枉了她?不会,但他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干的。刘安定说:“你别给我耍无赖,门是锁着的,钥匙在家里,肯定是你去找我时干的,你还装孙子,我告诉你,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回咱们的婚姻是完了,我一定要和你离婚。”
宋小雅知道这事谁都能猜到是她干的,但她并不是去找他。中午他出门时说有人等他,她觉得不会是何秋思,如果是何秋思他不会当着她的面说有人等他,她相信是真有急事。她很高兴地看他这次出国给她带回了什么,结果让她有点失望。东西也不算少,好像给父母亲戚都买了点,但都是些小东西,并没给她买贵重一点的。坐了想,突然就想到他给何秋思买了没有。她的脑子当时好像特好使,他觉得如果给何秋思买了,肯定还没来得及送,肯定要到晚上才去,如果是这样,东西肯定在办公室。这时她发现了钥匙,便想去看看。果然在立柜里找到了东西,果然是衣服香水化妆品,这些东西他竟然没给她买。她差点晕倒。愤怒和仇恨让她有了那个报复的主意。宋小雅又想,他说是她给钱让买的,已经是睡在一起的情人了,还说得那么清白,还不认错道歉,明显地是觉得妻子软弱可欺,不把妻子放在眼里,觉得妻子是靠他养活,妻子把他没有办法。宋小雅又不禁悲从心起,怒火中烧。她带了哭声骂:“离婚?我早就知道你想离婚,没那么容易!你想想你是什么东西,你穷酸破烂找不到老婆时,你就像丧家狗一样,死皮赖脸要死要活来求我,现在你腰板硬了,有了新欢了,你就想一脚把我踢开,你想想吧,没良心的狠心贼,你偷走了我的青春,你偷走了我的一切,你想想吧,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东西,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就不离,我就拖着,拖也要把你拖死,让你也好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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