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而言,费县的都尉马延绝对称得上是黑羽鸦最不想遇到的敌人,此人的强大,比泰山军的领袖徐巽更甚一筹。有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坐镇在费县,别说救人,全员覆灭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生的事。
好在马延已被徐巽给引走了,连带着马延手底下所剩的七八百兵丁也引走了,但是为此,泰山军付出了太过于沉重的代价。
然而不可否认,正是因为泰山军的惨重损失,为张煌等人创造了最佳的救人机会。
眼下的费县,仅剩下泰山太守何应以及他此行所带来的两百县兵而已,何应仅仅只是一个文官,会几手三脚猫的工夫就了不得了,至于那两百县兵……
虽然说这对于仅仅只有八个人的张煌等人而言仍然算是一个艰难的挑战,但若是与费县的都尉马延坐镇在此比较,倒也不觉得什么了。
因为是大战刚过,留守的兵丁们正在打扫战场,将一具具的尸体掩埋。当然了,仅限自己的同伴,至于泰山军的尸体们,却被那些兵丁割下级,装载到了几辆马车上,等着天明后运往徐州府邀功。
因为尸体数量颇多,因此兵丁们也没注意到附近他们同伴的尸体少了八具。
“都换上。”
剥下了县兵尸体们身上的衣服,单福将他们抛给了同伴。
期间,众人却现陈到咬牙切齿地看着远处,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他们顿时明白了。
“这群混账!”
在远处眼瞅着县兵们肆意地割掉泰山军尸的头颅,陈到气地满脸通红,几次欲冲出去将那些正在割的兵丁杀死,却被同样愤怒却能保持冷静的李通死死抱住。
“不可!”单福压低声音提醒道,“眼下若是我等暴露了行踪,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徐大领还有泰山军的众多弟兄,可就白白为我等牺牲了!”
而孙观、吴敦、尹礼三人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尽管眼眶泛红、双目含泪,却帮助李通死死抱住陈到,免得他因为冲动而坏事。
“尽管马延那头恶虎已被引走,县内的兵丁也是数量大减,但终归还有至少两百名以上的县兵,单单我们八个人,若不想想办法,恐怕难以成事。”说着,单福望了一眼众人,见众人的神情似乎已冷静下来,继续说道,“我有个办法。徐大领说过,此县内关押着许多囚犯,像牛马牲口一样为马延挖矿,不若我等杀死守监的士卒,将他们放出来。这帮人平日里受尽了县兵的气,只要有机会,岂会不想着报复?到时候等他们将整个费县闹得鸡飞狗跳之际,咱来个鱼目混珠,扮作县兵将臧狱曹救出去。”
众人听了暗暗点头,心道确实是个好办法。
见此,单福分派任务道,“财迷,你带孙观、吴敦、尹礼三位兄弟去把监牢内的囚犯放出来,记住,休要声张。”
“唔!”李通点了点头,走了。
“宣高,你与小生一道去探查臧狱曹被关押的地点。”
“好!”臧霸点头道。
“至于……”单福转头望向张煌与陈到,继而压低声音说道,“老大,阿到就跟着你吧,你可要看住他,免得他坏事。”
“唔。”瞥了一眼依然还是怒气冲冲的陈到,张煌点了点头。
“另外,待小生救出臧狱曹后,会在县内放火作为讯号,到时候劳烦老大与阿到在城内各处放火,制造混乱,方便我们逃离。”
“知道了,去吧。”
与众同伴分开后,张煌与陈到换上了县兵的衣服,提着长枪假装巡逻,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朝着县内深处走去。
因为怕露出马脚被县兵们识穿,因此张煌与陈到并不敢走在路中央,只是沿着街边走着,时而转入不起眼的小巷。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一辆载满了泰山军头颅的马车从他们身旁驶过。
“克制!”眼角余光瞥见陈到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张煌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低声提醒道。
在黑羽鸦内,陈到谁也不服,但唯独愿意听从张煌的话,闻言死死捏着手中的长枪,捏得关节呈现一片青白之色。
见此,张煌微微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顾着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瞧见前边的街道上围着一群手持兵器的县兵,在那边大声地喧哗。
朝着陈到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张煌紧贴着一间民居的墙壁,偷眼观瞧。冷不防墙壁的破洞里出现了一双眼睛,险些将他吓个半死。
[被现了?]
张煌心下暗叫不妙,可是等了几息也不见有什么异常动静,相反是那墙壁破洞里那双眼睛在一闪后突然消失了。
见此张煌心下纳闷,透过墙壁上的破洞瞅向屋内,却意外地现屋内塞满了人,这些人一个个做百姓打扮,衣衫褴褛、面色饥色。期间,屋内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抬头瞄向张煌,可等到与张煌的视线接触后,却猛地压低了脑袋。隐约间,张煌现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原来是百姓……可为什么这么怕我?]
愣了一愣,张煌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身上穿的那是县兵的衣服,心下顿时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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