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爸刚死,妈妈被警察带走,是年迈的外婆照顾我,她就会煎这样的煎饼,而且每天早晨都出去卖。”林亦霖和陈路坐在草地上,吃着吃着,忽然提起以前的事。
“现在她呢?”
“去世了,我外婆很能干,靠做小生意供我妈学钢琴,还供她上完了音乐学院,本来我妈可以留在大学里有份很好的工作,可是她真傻,非要和爸爸回到小镇上过什么清静的生活……”林亦霖嘴边虽然带着笑,眼的却是复杂到说不出来的伤感。
“那你妈一定很爱你爸爸。”陈路轻声说,他总是心疼林亦霖的过去,但又感到无能为力。
“爱有什么用,那只是一时的感觉罢了,到最后还不是背叛和忘却……”林亦霖脸色有些冷漠:“为所谓的爱情做牺牲,最后只能一无所有,就像我妈。”
陈路没说什么,仓促的吃掉了自己那份煎饼,拍拍手,指着远处放风筝的小孩子:“我们也去玩那个吧。”
“你会放吗?”
“不会,可是你不是会吗?”
“谁说我会?”
“你是中国人啊。”
“那你是哪国人?”
“我是中国家属。”
那天在夕阳最盛的时候,两个人终于磕磕绊绊的吧风筝放上了天空,风筝在红色的柔熙光芒中,像是小小的黑点,高的就快要消失在视线之内。
两捆线全部用完,就在林亦霖打算收回的时候,陈路不知道从哪拿出把瑞士军刀,齐齐的把线割断,风筝彻底飞到了远方。
陈路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这个风筝一样,只要我妈妈真的放手,就会掉落下来。
他还说: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软弱,爱情也不是你想得那么糟糕。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能相信我。
可是,沉默的林亦霖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一如既往。
春天到来的时候,高中校园总是那么美丽,被绚烂的花朵和年轻的孩子包围,每条道路都五彩缤纷。
从高处俯视,就像是张被希望点缀的地图,每个人都来去匆匆。
陈路把手支在天台的栏杆上,迎着和熙的风,太阳镜后湖泊般的双眸舒服的眯了起来。
“喂,不要闲呆着,不是说来帮忙的吗?”林亦霖站在水池前朝他喊道。
陈路回头,看到他挽起袖子奋力拧干幕布的水滴,笑着走过去:“一会儿让我干,一会不让我干,你去歇着吧。”
“别。”林亦霖侧过身不让他粘水,用下巴一挑:“你把洗好的晒上就行,记得展平,不要马马虎虎的。”
“知道了,这点小事。”大少爷不耐烦,端起盆走向整齐的晾衣场。
林亦霖为了文化节趁着午休时清洗道具,陈路怎么劝都不听,只好跟来一起干活。
不过,一番辛苦,看着水绿色和浅白色的幕布层层叠叠在风中飘扬,倒也赏心悦目。
林亦霖细心的抚好所有的褶皱,长舒一口气,很满意的欣赏劳动成果。
“傻瓜,衣服都湿了。”陈路忽然从后面抱住他,修长的手指暧昧的接起校服衬衫的扣子,还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衬衫下细致的肌肤。
在身体方面,他成熟的过分,可是林亦霖懂事起就没什么玩伴,更没有谈过恋爱,总被轻易的逗弄到大脑休克。
“你别闹了。”林亦霖感觉脸颊很热,很不好意思的挣扎着回过头:“你太……唔……”
话还没说完,陈路就吻上了他柔软的双唇,在很暧昧的摩擦中轻声说着:“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我不会弄疼你的……”
说着手就伸进了衬衫,顺着纤细的腰肢慢慢划下,技巧的想解开他的皮带。
林亦霖被吻得全身无力,朦胧间就被陈路抱离了地面,一边爱抚一边放到了楼顶的石台上,两个人的衬衫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得半裸,在敏感的阳光下急速升温。
明明有了感觉,可是当陈路敏感的手指触到林亦霖最脆弱的地方时,他却像似顷刻掉到冰窟,恐惧而寒冷,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你别碰我。”林亦霖猛地推开陈路,美丽的眼睛像是要流出泪来,抖得很厉害,边仓促的整理衣物,边跳下石台,见了鬼似的离开了。
陈路还没从喘息中恢复过来,面色很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丧气的坐上石台,任风吹拂着自己从衬衫中露出的结实胸膛。
明明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明明知道林亦霖忘不了父亲带来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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