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宫内喧哗异常,郑赟谦已经脚步不稳左摇右晃,那一条长龙的宴席他从头敬到尾,喝下的烈酒让人咋舌,萧皇后有些心疼,郑渊主则深吸了一口气,轻闭上了双眼。自己的强压和皇后的逼迫都没有让那个骄傲倔强的儿子低下头来,最终是那个柔弱的女子用她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人的妥协,而那个主意,却……
无瑕低着头,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一杯又一杯的将那烈酒灌下。
让柳兮飞以她的生命相要挟,这主意,是自己出的。
长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着,无瑕的双手有些颤抖,那人痛苦买醉之貌,令他心若刀割!
赟谦,你一定要幸福,你若不幸福,无瑕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自己明明是不能喝的,却为何在如此狂饮之后依然这般清醒?
双颊泛着红晕,无瑕感到头开始晕沉,身子也在摇摇欲坠。
郑澈轩没有去拦他,他就坐在离那人儿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
双眸抬起,含着微醺的醉意,无瑕抬头看了郑澈轩一眼,勾唇一笑,嘴里嘟囔了几句,然后竟身子一扑便靠向了长案,似乎马上便要睡去,喝酒时便被他揉得松散的髻霎时散开,一头乌黑的顺着肩胛柔柔落下,带着一种卷曲,平添了万种风情。
身子开始热,无瑕的鼻尖渗着细细的汗珠,双颊红得诱人。坐在身旁的几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然后嗅了嗅鼻子,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郑澈轩身子一动,却听郑渊主扬声道:“太子到朕这儿来,朕有话跟你说。”
郑澈轩回头看了看郑渊主,又望了望无瑕,身子又是一动。
“朕的话没听到么?”郑渊主突然厉声喝道,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怎能让儿子对那人之情暴露于人前,眼中含着警告,郑渊主双眉紧锁,脸带怒意。郑澈轩双手一紧,脚步返过,向着郑渊主而去。
孟白炎在哪?
郑澈轩细细搜寻着那人的身影,可是,却不见其分毫。
见郑澈轩走向殿堂之上,萧君莫冷冷一笑,起身到了无瑕身旁。
郑澈轩回头一瞥,脸色一变便要回身,郑渊主突然起身将他的肩膀一扣,从案上拿起一个酒杯递到了他的面前:“今日是燕王大婚,你这个做哥哥的,似乎还没敬酒呢。”
郑澈轩身子微微一挣,郑渊主见状冷哼一声,道:“你今日若敢近了那人的身,朕便叫他这一辈子都走不出那长亭苑去。”
身子狠狠一颤,郑澈轩骤然回头,那父子俩相峙而立,丝毫不让。
郑渊主将手中酒杯放入郑澈轩手中,松开扣住他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拍:“为君者,应知孰轻孰重,你既选择了这条道路,便当知会失去很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就算是朕也无可奈何。澈轩,就算你现在强留,总有一天,你终究还会失去那人,不如趁早放手,免得将来受尽噬髓锥心之苦。”
那人手中握着酒杯,回头微微一笑:“父皇,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将来儿臣这心为那人化为灰烬,儿臣,也绝不后悔。”
“咳咳咳——”郑渊主突然爆出一阵猛咳,身子踉跄一退,郑澈轩忙伸手将他一拉,放下酒杯帮他顺着气息,萧皇后在一旁见状忙扬声道:“来人,扶皇上回去休息。”
众大臣们正喝得兴起,此刻骤然一停,整个大殿顿时寂然无声。
“皇上今儿个高兴,喝多了而已,众卿只管尽兴,本宫扶皇上去休息。”萧皇后起身去扶郑渊主,郑澈轩帮着她一起扶着郑渊主下了大殿,临走时匆匆一瞥,见无瑕竟果真趴在桌上醉倒,而萧君莫却似笑非笑的坐在他的身边望着自己,顿时心急如焚,却无奈不能放手,只好扶着郑渊主出了门去。
郑赟谦已经醉得晕沉,觉身边有人经过,只回头望了望,也不在意,笑笑道:“来,谁敢再与本王拼酒。”
萧君莫眉头微扬,向着身旁一人示意,那人抓过一个酒壶上了前去,道:“微臣今日便来与殿下拼上一拼,殿下,这杯壶如何尽兴,咱们不妨来拼大的,来人,拿酒坛来。”
“好好好。”郑赟谦口中大笑着,身子却是一晃,众人忙将他一拉,到了案前坐下,然后挤在一堆起哄打诨,萧君莫见众人皆被拉了视线,俯身将那人儿一抱,身子一晃,出了门去。
玉簪轻轻晃动着落下了地面,翡绿的琉璃在灯火通明的宫殿之中泛着光芒,剔透晶莹,而玉簪的主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群之后缓缓走来一人,到了那人去案空的桌边俯身将玉簪一拾,雪白滚边的黑袍轻轻一摆,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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