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悦:……
皇后一贯的风格就是这样的吗,这么的……浮夸。
她有些不自在的抠了抠额头,暗提一口气,调整心绪后莞尔踏入坤宁宫。
“给母后请安。”
小锦悦走到皇后跟前,欠身款款行了个礼,微垂的脑袋闭月羞花,身上散发出淡淡幽香,只让人想到美好二字。
饶是同为女人的皇后,都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姜桃生得美艳动人,相貌一等一。
若非皇上怕耽搁了她,也不想太早把她嫁出去,谁知她还不乐意了,死活闹着要退婚,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他们实在是怕了。
以此,也明白了姜桃的态度。
罢了,不过就是养个公主,这对一国之君而言又有何难。
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呢?
原本以为姜桃这些时日寻思逆活,会身形消瘦如同枯槁,皇后的视线往她脸上挪去,这心疼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的眼神有些迟疑,欲言又止,心里泛起嘀咕。
她怎么还日渐圆润了?
不过这倒是件好事,姜桃原本太瘦了可能是愁的,现在脸蛋圆润了些,气色也红润起来了。
她冲着姜桃招了招手,把她唤到跟前,亲昵地拉过她的手让她落座。
小锦悦也不扭捏,顺从的坐下,眉眼低垂乖巧状。
皇后深深瞅了她好几眼,见她没主动搭话的意思,只好由她开口,“你呀,就是母后太宠你把你宠的如此任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拿自个儿的性命开玩笑?”
耳畔的话语转严厉,周遭气氛低沉下来,宫女们皆垂首屏息。
小锦悦的脑袋也愈发低沉,似是明白自己错了。
皇后的手猛地抬起,感受到一阵风带过,小锦悦的脖颈立马缩了起来,像个可怜的小鹌鹑。
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那只手最终落在她脑袋上的力道轻柔,化作春雨般的爱抚。
“不过父皇母后确实不知你这般抗拒,儿时你就巴巴跟在温家那小子后头,喊都喊不回来。你的婚事也是那时就落定的,到底是长大了,现在生了自个儿的主意。”
一旁的许嬷嬷在此时跟着感慨,“九公主今天已及笄,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皇后轻叹口气,目光放远眸底满是感慨之色。
岁月无声无息之间流逝,她的青丝也被抽离活力染上些许灰白。
姜桃是她的幺儿,她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所以姜桃的婚事退了。
小锦悦知道这时自己该开口了,于是低低的,怯懦且带点小心翼翼的语气出声,“给父皇母后添麻烦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
皇后眸心闪烁了几下,心一下柔软了下来。
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呢,孩子都已经知道错了,这就足够了。
她的语气倏忽轻柔下来,恢复了寻常的温柔,她又摸了摸姜桃的脑袋,“没事,有不喜欢的就应该说出来,余生漫长,作为父皇母后的孩子你不需要生熬。”
小锦悦不可思议的抬眸,她的表情错愕惊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皇后,不敢相信这是这个时代女性说出来的话。
这对于皇后而言,非常不容易。
皇后莞尔笑得亲切,笑起来的模样和姜桃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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