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魏七失望的朝外走的时候,李大年把我俩给喊住了,问我是真心的想找血灵芝么?
郁闷死了,要不是真心谁会在半夜三更在守着口棺材蹲半夜。
“也不是没有办法,虽然我的眼睛得了白内障,但也还是偶尔能看清些坟堆里的东西的,帮你找血灵芝也行,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情。”李大年核桃皮一样的脸颊掠过一丝狡黠。
“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就行。”还不待我说话,魏七就代替我答应了。
李大年摇摇头,“不是你,是他,是他答应我才行,你帮不了的。”
“没问题,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这个时候,我是无条件的,只要是能救王颖就行。虽然这么答应,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失望。意识里,李大年应该是德高望重不计较个人得失的那种老前辈。刚开始说阴眼不行了,现在竟然讲起条件来了。看来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真正的世外高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需要成本的,谁也不能赤条条喝风饮露的活着。这样倒是好办了,有条件就好,不至于亏欠别人太多。
“你的血不是一般的血,罕物,帮我养个小鬼吧,三年,你要是答应帮我养三年,我就帮你找到血灵芝。”李大年说着话,从腰上摘下一个葫芦来,这葫芦跟我和魏七的瓶子是一样的,都是魂瓮,装鬼用的。
他把葫芦盖打开,接着就有一只很小很小的小鬼爬了出来,虽然迎风也长,但是并没长大,十多公分的样子,柔柔弱弱的小鬼,一身水绿色的衣服,小脸清瘦,换作是人的话,估计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青葶,爷爷我最近有很多其它的事情,暂时跟着这哥哥怎么样?”李大年看见这小女鬼,顿时堆起笑脸附身问道。
小女鬼爬到李大年的手上,“爷爷,你什么个意思?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哪里话,我现在年纪大了,血越来越浑浊,你这个哥哥千年一遇的奇人,身上的血液至阴,对你的身体是很好的,三年之内你必将出落成大姑娘。”李大年一直笑着,就跟这小女孩真是他的孙女似的。
这个叫青葶的小女鬼点点头,“好吧,但是你要记得经常来看我。”
李大年深深的点点头,就在把青葶递给我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他的眼圈红了。
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在一座孤零零的山上,孤独是可想而知的,也许在那孤寂的夜晚,这只有这小鬼在这里陪着他。想到这些,觉得特悲哀。我们这一行世人嫌弃,可我们又得到了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把青葶接过来,打开我的魂瓮,把她放了进去。
天色很晚了,没法上路,也没法出去找血灵芝,三个人就在李大年的山棚里坐了,山泉水泡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李大年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并向我和魏七道歉。
这让我俩大吃一惊,怎么就向我俩倒起欠来了?李大年说其实他的眼睛并没得白内障,阴眼就是这个样子的,刚才只是不想帮我们而已。
有时候人都喜欢听实话,可实话总是伤人的,听了李大年的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很快释然,都是人,不是神,谁也不愿意无条件的帮助一个陌生的人。这下好了,我帮他养鬼,他帮我找血灵芝,这下两清了。
临近天明的时候,我们在李大年的小屋里打了一会盹,天亮以后立即下山了。白天看李大年,给人感觉更加的怪异,怪异的是他的身体面像跟他的头发一点都不想相称,一个六七十的面孔,一头黑发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还有就是他的阴眼也变的和另一只眼睛一样了,怎么看都看不出昨晚漆白的感觉了,本来想问问为什么的,又怕他避嫌,最后也没问,只要他肯帮我找血灵芝就行了。
魏七问哪里会有血灵芝,李大年摇头说附近没有,他在附近经常逛荡,那些坟堆看了不到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血灵芝,还说血灵芝生长条件太苛刻了。
李大年让魏七开车直奔莒县,他说在莒县以北40里地的洛河有座王坟,是古代的墓群,周围埋葬的多是些达官贵人,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
洛河我听说过,距离我的老家不是很远,也听说过王坟的事。我领路,魏七开车,中午12点多的时候,我们三个就来到洛河镇了。到了洛河镇我迫不及待的就想和李大年去找王坟,可是李大年说不着急,先找个旅馆住下。
虽然我的心里特别的着急,可是我也没办法,毕竟我没有阴眼,不能看见地下的东西,另外就是李大年这样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洛河只是一个小镇,好不容易找一家宾馆,还又脏又破的。李大年说现在休息,晚上就开始行动。有了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好不容易熬过下午,天一黑我就和魏七喊李大年吃饭,吃完饭就偷偷的溜了出来。夜色里,我们三个就跟贼似的把车子放在小路上,围着王坟一带的坟堆搜寻了起来。李大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搜寻着。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心里一热,等那天王颖好了,我一定带着王颖去感谢这老人家。
转了半个晚上,我都感觉累了,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就在我有些失望的时候,李大年突然间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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