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忙道歉。上官郎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这偌大的房子里,只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人到老年,外人看着也觉得心酸。我们安顿好了,上官郎就招呼我们去外边吃饭,南湖宾馆,所谓岳阳最好的饭店,我不很喜欢这种高消费场所,这种桀骜在我的血脉里已经流淌了多年。于是吃的甚少,打算过一会跟阿西出去走走,找家小店补点夜宵。但宴间的一些对话却让我心中困惑,关于清风,关于她的身世。
还是二十几年前的九月,秋色弥城,高高的树梢变成了黄色,从此天高云淡,晴空如海。这一天,岳阳市公安局刑侦科来了一个老汉,急匆匆的样子,满头大汗。当时值班的是还没有下海经商的刑警队中队长上官郎。那时候的上官郎刚刚三十岁,却已是岳阳市有名的干探,上官郎刚刚吃完午饭,见老汉走了进来,连忙上前相应,让老人家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老人喝了一大口水,就对上官郎说,“同志啊,出事了,我们家出事了?”上官郎一听直觉上就觉得这是一件大案。但上官郎多年养成的习惯,就是听报案人的叙述,第一手资料对了解案情和后期勘察会有很大帮助。于是一边安抚老人,一边拿出笔记本记录。那老汉就说道。
老人住在是洞庭湖边,以打鱼为生,每天白天打鱼,晚上收了船网回家,可就是在三天前的深夜,突然在屋里听见,湖边有邦邦邦的敲击声,声音借着夜色传出很远,老人就出了屋子去看个究竟。那一夜清风微扶,湖面上风浪并不大,村里大多数村民都是渔民,所以停泊的船只很多,老人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就在自己家的船边,声音最清晰,但当老人走近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老汉猜想是自己的船和别的船碰撞传出的声音,也可能是船舷碰到河岸的声音,于是名没有在意。但转身刚一离开,那声音就又开始响起。很晚了,老人就又回去休息了。三天后的清早,老人本打算赶早去河里撒网,可刚划了几米远,就发现自己的船开始渗水。于是推船上岸,将其翻转过来,打算补一补船底,但就在翻转过来的瞬间,老人惊呆了,因为在船底,他发现了有一具尸体,尸体被钉在了船底,被泡得腐烂不堪,面目全非,有的部分被鱼虾也啄食了,看样子死了几天。当时哪里来的电话,老人让村里人守着现场,自己跑着来到了公安局。
上官郎初步做了记录,然后打电话叫上了科里几名值班的同志带着老人出了现场。到了湖边村口,远远的就看见了一大群人围在那里,上官郎下了车,老人引路就来到了人群前,分开众人走进现场,现场保存的很完好,船倒扣在河岸上,尸体僵直的钉在了那里。上官郎让老人站在一旁,带着队里的同志开始现场勘察。
队里的值班法医小付说道:死者为女性,身高一米七一,年龄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前胸延至左上臂有纹身,图形为梅花,死者被钉于船底,呈大字型,手掌、脚背、颈部、前胸小腹处都有长钉嵌入,由于长时间浸泡,尸体腐烂严重,估计死亡时间是三至四天前。
上官郎绕着船走了几圈,又仔细的看了看尸体,心中暗自揣测,岳阳市纹身的人很少,纹身的又是女性,排查范围应该很小,死者身份可以很快确定,但为什么要被钉在船底呢,这样的手法是不是欲盖弥彰,难道凶手没有打算掩盖自己的罪行,而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当天下午,专案组立即成立,市局领导对这次恶性案件极其重视,要求尽快破案。可是到了晚上,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尸体被送往法医鉴定科,作进一步尸检,而就在入夜的时候,鉴定科小付打来电话,说有人在她正在尸检的时候,在背后袭击了她,将自己打晕,然后将尸体强行带走了,……
事情变得错综复杂起来,尸体不翼而飞很多的线索就断了,深夜,市局的刑侦科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刚刚开完案情总结大会的上官郎并没有回家,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细致的把整个案情分析了一下,神秘女尸被钉在船底,尸检为完就又被神秘人劫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上官郎看着桌子上只做了一半的尸检记录发了一阵愣,对其中最后只写了一半的记录倍加注意,上写着,“血液凝固物中含有酸性物质,被害人可能由某种生物毒素致死。”上官郎猛的想起了一个细节,就是在湖边勘察的时候,原来船停泊的地方飘起了很多死鱼,难道这些死鱼都是啄食死尸造成的?
上官郎在报纸上胡乱写着一些文字,这是他的习惯,他总是借此捋顺自己烦乱的思绪,上面写着:可以确定,死者是被人用生物毒素致死,死者身份特别,盗尸者的目的是不想让警方介入此事,原因于是只有一个,就是盗尸的人与死者关系密切,而且死者的背景是不可现世的。尸体上有梅花纹身,所以此人应该是岳阳黑帮的人。想到这,天光已经亮了,上官郎的思路也清晰了很多,他擦了一把脸,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就在这时候刚从公安大学毕业被分配到侦查科上班的李坤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见了上官郎酒是一愣,“队长,您没回家吗?嫂子可是要生了,在忙也要回去看看。”上官郎苦笑了一下,对李坤说,“回去看也帮不上忙,在哪都是操心,不如把案子早日破了也就踏实了。走吧小李,我想到了点线索,你跟我先去吃口饭,然后带你去见一个人。”李坤一听要跟着队长查案,心花怒放,紧忙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朝霞初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人们又纷纷上班了。上官郎带着李坤离开了市局,开车去了城南建材批发市场,在一家店面前停了下来,老板还没有开门,李坤很疑惑便问道,“队长,咱们要等的这个人是谁啊?”上官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等着,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过往的行人。没过多久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要开店面的拉门。上官郎给李坤递了一个眼神,二人推车门下了车,上官郎一拍那人的肩膀,那人被吓了一跳,猛的一回头,满脸的惊愕。但是转而,又恢复了平静,一边开门一边说,“老弟,你吓死我了!”说着打开了拉门,然后请二位警察进了铺子。
铺子很干净,虽然货品种类很多,但并不杂乱。李坤暗自咋舌,心想看来这个老板是个利索人,经营有方。那老板招呼二人坐下,倒水敬烟,上官郎给李坤作了介绍,这位老板姓刘,叫刘亮。李坤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了刘亮的脖子上,他的衬衣第一个扣子是解开的,那里隐约的露着一块纹身,正是一朵金色的梅花,在死者的同样位置上也有一样的图案,李坤的精神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很可能与本案有着密切的联系。上官郎说道,“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有五个问题希望能得以解决。第一,死的人是谁。第二,死者的死因。第三,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是凶手。第四,尸体现在被盗走了,到底去了哪里?第五,盗尸的人是谁,为什么要盗走尸体。”刘亮点了一支烟,然后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想了一会,上官郎也没有问他什么,过了好半天,刘亮说道,“我已经离开梅花帮很久了!江湖上的很多事都不过问,但死的那个人我知道,那个人是四姐。”
刘亮说道,梅花帮是本市黑道上最大的帮会,帮主之下分设有四个堂口,每个堂口都有数百人之众。解放前,梅花帮的帮主原是四川的一个袍哥,因被国民政府追查逃到了岳阳,在此又建立了新的帮会,帮中只有身居要职的骨干才会身披梅花,帮主身绣黑梅,其他的堂主分别纹着紫、白、金、红的四色。*后期,梅花帮解散,除了紫梅一堂仍存在与黑道,其他的几个堂口不复存在了。李坤暗自揣测,此人一定就是金梅堂的堂主。这时,刘亮说道,我们帮会之所以解散,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伙叫“小厢会”的人,这些人都是一些奇人,有着特殊的手段。说是解散,其实准确地说是灭帮!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死了,当时的紫梅堂堂主四姐和我去泰国谈一宗买卖,没有遇害。后来,四姐又重组了梅花帮,我就做起了正当的生意。四姐这几年一直在和小厢会死掐,具体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但我认为,小厢会的人现已最大。其实几天前就有人到店里来找我,那个人是四姐的亲信,对我说,四姐失踪了,问我知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当然不知道。但就是在昨天,我听说湖边发现了一具女尸,我开车去看了一下,果真是她。我想,盗走尸体的可能就是梅花帮的人,你也知道,我们黑道上的人不太可能走法律途径了结恩怨,而且以什么身份去认领尸体也是问题。至于是体现在在哪里,大概已经入土了。
至于和小厢会的人的恩怨,你们想听么?上官郎点了点头,李坤也饶有兴致。刘亮站起身,走到门前,看了看来往的行人,挂了一块“停业中”的牌子在门上。又重新坐下来对我们讲。那天,梅花帮的帮主接到了一封信,信上说的大意是,小厢会拜请帮主一叙,一来交个朋友,二来确有私密大事相商。帮主从未听过小厢会在江湖上的名号,于是没有理睬。结果当晚白梅堂的堂主便死了,死状奇惨。帮主一怒之下带着紫梅堂的堂主前去赴会,讨要一个说法,最后除帮主外一行十九人无一生还。如今想来,也是奇怪,帮主虽说是江湖上的人,但极少做非法之事,仗义疏财,除暴安良。至于和小厢会有什么瓜葛,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缘由。
正说到这,店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刘亮接起电话,应了几声,李坤猛地看到刘亮的眼神落在自己和上官队长身上的时候,表情显得非常不自然。放下了电话,刘亮显出为难的样子,上官郎自然看在眼里,于是带着李坤离开了店铺。上了车,李坤正要说什么,上官郎一个眼色递了过去,意思是不要出声。警车驶出了建材批发市场的大门,在附近一个小胡同里又停了下来。小胡同正面正对着大路,出入建材市场必经此处。李坤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队长,你怎么认识他的?”上官说道,我父亲是做建材生意的,当年这个刘亮脱离黑帮,是得到我父亲的大力扶植才有了他今天的事业,从小我就认识他。李坤点点头,然后目不转睛的望着大路上的行人。不多久,李坤喊了一声,“队长,出来了!”
只见得刘亮并没有开车,走走停停,四下观望。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闪身坐了进去。上官郎也发动汽车,远远的跟了上去。车子转来转去,开进了一家纺织工厂,上官郎和李坤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开车进去,只是在门口守株待兔。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警车里的两位警察都饿了,李坤刚打算去附近买点吃的,厂区里走出两个人,两个人都是大个子,其中一个正是刘亮,另外一个不认识,二人一边走一边谈着什么。快到门口的时候,那个并不认识的大个子转身往回走去,刘亮则自己出了大门,面带忧容。两人见他出门后没有坐车,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想心事,于是上前拦住了他。
刘亮显得很愤慨,也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无奈。上官郎的态度很客气,只说想再谈谈。刘亮是聪明人,一猜便知是怎样,但又不好回绝,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 的拒绝都是徒劳的,如今的事态已是一个烂摊子,只有和警方合作,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三个人找了一家面馆,一边吃午饭一边聊。没等上官郎问,刘亮自己便说起了那时在店里接到的那个电话。
电话是红梅堂的一个骨干人员打来的,说四姐的尸体已经被接了回来,本打算就此安置,但四姐留了一封信给刘亮,说如果自己遇到不测就将此信交给他。希望他能过来看一下,纺织厂里有一个五十年代修建的防空洞,梅花帮的人将其租赁下来,作为了秘密会所。当然表面上看,会所是被改装成的冷库。李坤突然对那封四姐留给刘亮的那封信产生了兴趣,于是问道,信上写的什么?刘亮看了看面前这位年轻的警察,满眼的期待和执着。摇了摇头,说道,信上是这些年来四姐搜罗的,关于为什么小厢会与梅花帮结怨,以及帮主的下落。而四姐真正的死因,就是因为她找到了小厢会的巢穴并亲自去刺探了一遭,她在信上写道,据称老帮主乃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小厢会好像在密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洞内已有二十三个一同监押的人了。初探时没有得手,于是决定再探,因为小厢会每个成员都有特殊的手段,带多了人反倒不会达到目的。于是四姐挺身走险,仍然单刀赴会,四姐自治此一去九死一生,若失手被害,希望能让刘亮重振梅花帮救出老帮主,也算为自己报仇。
上官郎问道,这小厢会的巢穴在哪呢?刘亮看了看上官郎和李坤,嘴角动了动,冷冷的说,“大云山,具体的位置没有细说,只是说道了有一处飞瀑,瀑布背后有一山门,门后有洞深九百尺。”李坤听罢,乐了起来,面带不屑。“要不要说洞里刻着三个大字水帘洞,你说道简直就是在搪塞我们,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可是不信你那一派胡言。”上官郎忽觉得李坤的话有些难听刺耳,但心中也确实觉得疑惑,所以没申斥李坤的言语。刘亮听罢勃然大怒,脸色极为难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刚要说什么,但转而又欲说还休压住了火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坤,转身离开了面馆。下午两位警察回到了警局,回警局之前,上官郎嘱咐李坤,先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以免平添事端,李坤点头应允。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专案组除了上官郎和李坤都忙的焦头烂额,而且案情侦破毫无进展,没有线索,没有证据,也没有目击者。李坤很困惑,为什么上官郎没有任何的行动表示,哪怕是一个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也好。李坤暗自佩服这位只有三十出头的“老”队长,沉着的像一滩山间静静的水池,但是,李坤终于忍不住了,他迫切的想破案,他觉得这不仅是一个证明自己刑侦能力机会,也是有更大的好奇心在驱使着他。上官郎此时正站在窗前,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远处公安局大门口卖茶叶蛋的老人。李坤走到他的身后,压低了声音说,“队长,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啊?”上官郎侧脸看了看他,没有做声,李坤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但话已出口,于是又问道,“队长,我们不是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么?这么干等着有什么意义么?”上官郎仍然没有做声,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李坤,转而又望着窗外。这般的行动让李坤实在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自己的激情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大声的说了一句,“队长,赶紧行动吧!”这一声过后,躁动的刑侦科办公室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抛向了这两个人,所有的心都在这一秒漏跳了一下。上官郎也很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个刚从公安大学毕业的刑警,居然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李坤这一举动过后,自己也觉得有些后悔,办公室里的人都以为接下来的事,便是上官郎大发雷霆,痛斥这个“乳臭未干”的愣小子。谁知上官郎竟然笑了,而且笑得如同孩子,那样的无邪和纯真。上官郎把手中的烟插进窗台上的花盆里,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李坤的肩膀,说了声,“走,小子,我有话对你说。”说着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所有人都被蒙住了,都开始揣测这位上官队长的心事,李坤低着头随着出去了,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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