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耶律齐压低了声音说道:“耶律大人此言差矣,当初打伤晋兄弟的可不是我,我只是没有想到那郭二小姐医术如此厉害,一颗药丸就解决了晋兄弟的内伤,若是我不下点厉害毒药,又怎么有理由去上门求医?况且,下毒之后,我不是立刻封了他的血脉?如果郭二小姐治不了,我这里还有解药呢。晋兄弟顶多是吃了点皮肉之苦,小侄从来没有意思要伤他的。”郭泌暗暗奇怪,这耶律齐怎么会称耶律楚材为“耶律大人”?又怎么会撑自己的大哥叫“晋兄弟”?难道这耶律齐竟然不是耶律楚材的亲生儿子吗?那耶律楚材所说那个落在耶律齐手上的儿子却又是谁?
这时耶律晋却恨恨的说:“打伤我的不是你,但却是你的人吧?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想潜入宋国,虽然挟持了我弟弟,但总是为了蒙古国着想,一路上也帮我们打发了许多太后的人马,却没想到其中有许多人恐怕就是你自己派来的。”耶律晋停了一下,说道:“你答应二弟保我们平安,却一点也不守诺言,若是没有遇见那郭二小姐,我恐怕早就死了。想来我那二弟在你们那一定也绝不安全。”郭泌听到此,已经回复了镇定,耶律齐果然是想当卧底,看他们口中所说,耶律楚材的确是与太后闹翻了,似乎还受着耶律齐保护的样子,那这耶律齐到底是什么人?
耶律齐此时却说了:“在下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这次只能算是没办法中的办法,齐兄弟在我二哥那绝对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无法将你们一起带出来罢了,又何来挟持之说?况且,你们现在的确是一切平安,只要接下来你们配合得好,也自然有离开的一天,又何必担这个心呢?”
耶律楚材却冷冷的说:“明人不说暗话,当初是你报信说太后要杀我们,又是你帮我跟晋儿解了那毒,所以我才投靠于你们,可是我想来想去,太后哪里得来这芙蓉散?这难道不是你跟你二哥专用的密药吗?当初没人知道这毒药的来历,总要等到有人毒发才开始清查饮食,可是那郭二小姐说得很清楚,芙蓉散毒发是七日之后,那七日之前,我跟晋儿可都是在你那里作客。”郭泌这时一惊,怎么耶律楚材跟耶律晋竟然是那耶律齐下毒杀害的吗?听他们话中之意,耶律齐是想拉拢耶律楚材的,那耶律楚材口中那个耶律齐的二哥又是谁?他们口中所说的齐兄弟又是谁?难道蒙古有两个姓耶律的大家?
只听见耶律楚材继续又说:“恐怕你当时救我们也只是碰碰运气,顺便做给齐儿跟燕儿看。如果救不回来,只带着燕儿也能达到你的目的,燕儿单纯,根本没想到你其实只是诈降,说不定就会更信赖于你。”耶律齐听到此处,只是嘿了一声,冷冷一笑。郭泌听到此处心下暗怒,看来这耶律齐丧心病狂,根本没将耶律楚材的命放在眼里,说不定耶律齐根本跟那个太后勾结好了,太后要杀人,耶律齐下毒,但却又想到耶律楚材的儿子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装模做样救一救,既对得起太后,又能跟耶律楚材的儿子交代。
第33章…惊闻内幕(下)
果然,这时听见耶律晋接口道:“恐怕你当时说二弟被太后抓走也是假的,二弟从头到尾都是你抓走的吧?”耶律晋又问:“为什么找我们?二弟跟你从小就亲近,还偷偷教你功夫,你就算想要找替死鬼,也用不着选我们。难道太后根本没有要杀我们,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耶律齐听到此处,却是开口了,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太后是真的要杀你们,也是真的要抓齐兄弟,他不在官场,却武功卓绝,如果你们死了,太后自然要把他抓到才能放心。”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说:“我当初把齐兄弟抓来,还不是为了保他一命?你们这样说,却是误会我了。”
耶律楚材说道:“虽然太后要杀我们是真,但恐怕你们还是帮凶吧?只是你那二哥心心念念的就是更进一步的抓紧兵权,所以你不想浪费了这个机会。晋儿死了,死前又表示已经投靠于你,那么汴梁一带的人马就算不能完全为你二哥所用,至少也是心存善意。若我也死了,朝中跟我交好的大老,也会若有若无的帮着你二哥。齐儿跟你的武功同出一源,他的母亲跟你的母亲又是姊妹,你们两人本来就长得很像,只要你能假扮于他,他那师父跟他多年不见,说不定也认不出了,到时你又能利用他一家被太后所逼的身份,潜入宋国,跟你二哥里应外合…”
耶律楚材冷笑了两声:“这么一来,你二哥收了汴梁助力,朝中基础也更稳,你再进入宋国帮他,只要取上几个战功,你二哥的军权就再也无法撼动。说不定,还可以造成一个假象,那就是只要不是你二哥带兵,郭靖似乎都能及早接到消息…长此以往,还有谁敢跟你二哥争锋?真是好一个一件三雕的大好计划…”耶律楚材的声音不等耶律齐插话,又缓缓响起:“你当初跟我们说我们只要配合你,必会想办法让我们跟齐儿会和,让我们远避大理,可这一路上看来,我们家如今的惨境竟是因太后而起,你二哥合作,再由你一手执行……我耶律楚材为蒙古贡献一辈子,最后竟是要死在妇人孺子之手。”郭泌这下几乎惊叫起来,好一个深谋远虑的大计划,今天若不是自己听到,那又得暗中摸索多久呢?想到这里,又小心再继续听下去。
只见耶律齐也不否认,只是说:“你们后来毕竟是没死,我也的确辛苦将你们带出来了…这一来一回,总也可以相抵了吧?而且,如果一切顺利,就是要我想个办法放你们走又如何?太后早容你们不下,你们在蒙古本就是非死不可,别说是你们,就是你们的亲戚朋友,还有你耶律家上下仆从百来号人…说不定现在早都已经人头落地了。”至此,他冷冷一笑,又说道:“你们若是为了齐兄弟安危着想,就别做什么多余的事…其实你们本就是要逃走,顺便帮我一把,又有什么关系?这襄阳城内有郭靖守着,固若金汤,每次一打总要牺牲我许多蒙古勇士,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家着想。耶律宰相难道连这点远见也没有?”
耶律晋却说:“不错,本来为了国家,帮你一把也没什么,反正我们走投无路,破罐破摔,可是你为何又要三妹嫁给那武敦儒?”郭泌听到此处,才知道今天的争吵原来是为了耶律燕。看来这段时间武敦儒一直找耶律燕练武聊天,耶律齐认为机会难得,竟然要耶律楚材把耶律燕嫁给武敦儒。
只听见耶律齐回答道:“如果不跟郭家有什么更紧密的关系,我又要如何得到他们的信任?原本,如果那两位郭小姐能对我有点意思,我也不会委屈了燕妹妹。可是这两位郭小姐却不是好欺瞒的主儿。现在虽说是把我们带到桃花岛,这两位对我却总是留着距离…那武敦儒乃是郭靖大弟子,一点也不辱没燕妹妹…况且,我看燕妹妹也并非对他无意吧?”郭泌听了,心下生气,心里只是想着自己绝不会让他得逞。
耶律楚材这时说了:“不管燕儿对他有意无意,你想利用燕儿,这事我就绝不会答应。我们孤身流落到此,心里挂念的只剩下家人的平安。现在耶律府上下百余口已经被你们所害,权位名利我也早不在乎,我本是大辽皇族,帮你蒙古打垮金人,又为蒙古掸精竭虑数十载,总是不欠你蒙古什么了。现在你们蒙古朝廷毁我家园,杀了我跟晋儿的妻子,又挟持齐儿。我一路帮你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我不准你再打燕儿主意,否则到时候,你要燕儿如何自处?”耶律齐听了,却无所谓的说:“倘若燕妹妹喜欢他,你答不答应其实也没有大用。你们终究是要走的,等你们离开,燕妹妹的事还不是我这二哥做主?”耶律晋这时怒声道:“你敢?你对得起二弟吗?”
耶律齐笑着道:“我保他老父,保他大哥,又保他小妹,现在还保着他不死,又如何对不起他了?别忘了,本来你跟耶律大人早就该死了。至于燕妹妹…倘若她硬要嫁给那武公子,男女之情,又谁能阻止?”
耶律楚材这时却笑了,说道:“保他性命?倘若襄阳城破,大家发现你是奸细,你说这么多武林高人会不会放过你?到时你想入朝为官,又不想被人追杀,说不定就会将齐儿给推出来。我们跑得越远,你越安全,你将齐儿关着,的确是为了保他性命,因为现在需要留着他的命来威胁我们,事成之时,还需要留着他的命,让他做你的替死鬼。顺利的话,我们一家人终究是要被南宋的侠客追杀致死的,你们跟太后那些肮脏的交易,自然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说的可还精确?三王子?”
郭泌吓了一跳,险些就要走岔气息,她想着:“三王子?当初大家觉得耶律齐是忽必烈派来的,忽必烈本来就是托雷次子,耶律楚材又一直说到二哥二哥的,那如果二哥是忽必烈,这个耶律齐启不就是拖雷第三子,旭列兀?不然耶律楚材何必叫他三王子?那个历史上打到西亚去,创造伊儿汗国的那个旭列兀?”
旭列兀这时却笑了,说道:“不愧是耶律大人,这份智计,果然无人能及阿…”然后变了语调,说道:“不过就算如此又如何?齐兄弟总算还有机会保得一命,你们,也只能帮着我。”
耶律晋恨恨的说:“总有一日,我会教你们后悔如此利用我们。”
旭列兀却说:“呵呵,你恨我们,那又如何?那郭家两位小姐对你不是有大恩吗?你还不是在这帮着我做出卖他爹爹的事情?”郭泌听到这里,见他们接下来只是讨论耶律燕的事,便不再继续听下去,默默运起无向功,悄声无息的回了自己房里。
本来他们这样压低了声音在房里谈话,如此清晨,所有人都未醒,又是自居一个院落,根本不可能会被听见,只是郭泌六感本就超乎常人,无论视觉听觉嗅觉,都比常人好上数倍,否则当初耶律齐将丹药放在玉瓶之内,盖紧了瓶盖,又放在里衣之中,混合着当日耶律晋满身的药味跟血腥气味,还有医馆中混杂的人味,郭泌又怎么发现得了?
又偏偏凑巧,郭泌打坐了一晚,在这个太阳未升的时间上了屋顶,还进入了心如明镜的冥想状态,六感更是被无相功提升到了极至。郭泌的房间原是内院最外一间,跟耶律一家的院落只隔了一小片的桃林,当郭泌冥想之时,他们的院落恰恰好是郭泌感知范围的边缘。耶律一家原本选在这时候谈话,就是有把握此时所有人都还在休息,况且院落外的一圈桃林也绝对可以保证谈话的隐密,若有人潜伏在树上或者入了院落偷听,以耶律齐的内力自然可以发现。却没想到郭泌会拥有这样一门神妙武功。所以他们的争吵在此时被郭泌发现,也只能说是天意了。
第34章…原来是旭列兀
郭泌回到房中之后,心脏跳个不停,外面太阳刚刚升起,再有一会儿就是吃早饭的时间了。虽然耶律家总是在自己的院落吃饭,但完颜萍因为是孤身一人,所以总是跟着郭家一起。虽说她绝不会帮着蒙古,但她跟耶律一家本就恩怨难明,让她多知道什么也不过是把原本复杂的事情弄得更复杂而已。于是郭泌决定暂时不动声色,先吃完早饭再说。
按正常作息,早饭后郭靖会先去处理一些襄阳军报,黄蓉则带着众小上一个时辰的文课,接下来换郭靖教导众小习武,午间休息一个时辰,下午自由对练,这个时间郭静跟黄蓉通常会聚在一起,或商量军情,或聊天,或者一起看众小对练,晚饭前各自散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前郭泌因为身体欠佳,除了练琴看书配药,就是在凉亭煮茶为乐,顶多下午跟着母亲看大家习武。但这次回来之后,因为成为郭芙最好的过招对像,所以下午便再也不得闲。至于早上时间,郭泌本想趁黄药师在岛的机会跟他请教一些东方朔医书上的难题,但最近黄药师因为郭芙画给他一套制作蒸馏酒的器具出岛去找可靠的磁器作坊了,所以郭泌只好暂时放下,自己慢慢琢磨,倒是磨在药室里的时间大增。
吃完早饭后,郭泌直接将自己关进了药室,这里除了黄药师跟黄蓉之外根本没人敢进来,郭泌一边拿着医书,一边摆弄药材,心里却一直想着今天天明前在耶律家口中所听到的秘闻。
郭泌心中想着:“倘若那耶律齐是旭列兀所假扮,那么原着中耶律齐在南宋有了这么深的根基,却还要一味帮助蒙古就很说得通了,他是蒙古王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抛弃这个身份,只是,原着中他是跟郭芙死在了襄阳,那却又怎么一边死在襄阳,一边又在西亚打仗?而且似乎原着中的耶律齐活得比历史上的耶律齐还要久阿?”郭泌心不在焉的坐下,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瓶,里面就装着那日从耶律晋体内逼出的芙蓉散…不,现在应该叫做服蓉膏了。这芙蓉散非常奇怪,服下三日内内息无碍,只是第四日开始有点嗜睡,第七日上就会死亡。服下解药之后,会从鼻孔流出带着芙蓉香味的透明膏状液体,世人多不知道这液体其实就是芙蓉膏,服用之后七日内全无异状,第七日则会跟芙蓉散一样毒发身亡。而且无色无味,无药可解。世间唯一可以算是这芙蓉膏解药的,也许就是自己的无相功了吧…那还不是几乎无药可解了吗?
郭泌想道:“显然那旭列兀也不知道芙蓉膏,不然他当日直接用芙蓉膏下在耶律楚材的饮食当中,日后就算大大方方拿出解药,耶律楚材也活不成了…”郭泌把那名芙蓉膏收进手镯内,又想着:“如果我是耶律齐,这忽必烈救了我的性命,旭列兀又放着王子不做,带着我的父兄妹妹逃亡南宋,我一定是对这两兄弟感恩戴德,巴不得连命都卖给他才好。”
郭泌又想:“旭列兀跑到南宋来,难道没人发现?一个王子就这样活生生的没了,蒙古那边竟然没有一点骚乱吗?而且这旭列兀绝不可能是什么隐在台下,庸庸碌碌的王子,相反的,历史上阿里不哥跟忽必烈夺汗位,似乎就是旭列兀从西亚赶回来帮忙,能当上领兵大将攻打西亚,还能支持哥哥站上汗位的旭列兀,要说平日没有一点经营跟功迹谁会信阿……耶律楚材不是说耶律齐跟旭列兀乃是姨表兄弟,长得很像吗?说不定他们的母亲就是双胞胎什么的…这里是神雕的世界,有些东西跟真实历史不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郭泌飘忽了一会儿,又下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想道:“如果…这个去西亚的其实是耶律齐呢?”这个想法一浮上脑海,郭泌又自己否定道:“怎么可能?就算那耶律齐怎么样肯为忽必烈卖命,王子之位被人冒充,这旭列兀难道不会担心自己被忽必列给卖了?还是…旭列兀有把握事成之日,跟耶律齐可以无声无息的换回来?”
郭泌想着:“可是历史上旭列兀的死是大张旗鼓,从西亚传回来的…那是公元1265年吧?南宋灭亡,可是1273年的事情…也就是说,就算旭列兀想换回来,也没人跟他换了,因为在所有人的眼中,旭列兀已经『死了』。”郭泌双眼一亮,想道:“这样就说得通了…王子之死是何等大事?旭列兀绝不可能就这么好端端的回去,然后说其实死的是耶律齐,我才是旭列兀…而且,宋蒙交战多日,说不定就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南宋的守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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