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娅歆踮脚,张开五指在沈肄南眼前挥了挥,疑惑道:“沈生,你怎么了?”
男人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会回过神,那双异瞳深邃平稳的望着她,微笑道:“突然想到一些事。”
“啊?”她问:“是不是很重要,要不你还是先——”
野仔拿着药打断话:“南爷,药买回来了。”
沈肄南从锡纸里取了四片递给钟娅歆,“来,把消食片吃了。”
宝珍接过,打量圆圆的药片,凑近,鼻尖动了动,味道不算难闻,又先尝了一片,微酸中带甜,也不苦,这才安安心心吃了。
吃完消食片,沿着海边走了会,胃里的不适感才有所缓解,又逛了会,沈肄南的腿在水里泡太久,凉意刺进皮肤,渗到骨子里,引起了密密匝匝的刺痛,不到十点半,他们就回了酒店。
坎泰把医生叫来,钟娅歆提心吊胆,蹲在男人脚边,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仰头忐忑道:“……是不是很疼啊?”
沈肄南垂眸看着脚边的小姑娘,一笑,“还好。”
他伸手道:“起来,蹲着脚不麻吗?”
宝珍摇头,又凑过去,在尽量不影响医生的情况下盯着他的腿。
男人靠坐在沙发上,指节点着扶手,古井无波的眼睛落在她的发顶,看了几秒,然后顺着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把视线放在钟娅歆的脸上。
从他这看,小姑娘真的没多大变化,那张脸近乎等比例张开,生了副妩媚妖艳的皮囊,那双眼睛却格外干净纯粹。
宝珍察觉有人在看她,下意识望过去,对上沈肄南专注的眸光。
温温柔柔,不冒犯,却无端生出一股子情深来。
钟娅歆觉得耳朵烧得慌,撇开视线。
…
好在沈肄南的腿伤没有加重,做完康复按摩后涂了药,刺痛也就消失了。
宝珍回屋洗漱,躺在床上睡不着,想起今天要不是她接二连三把人往海里送,沈肄南也不会伤势复发。
她是个死心眼且一根筋的人,脑瓜子不太会转,很执拗,最后大半夜换了身衣服跑出去。
清晨,沈肄南躺在露天阳台的椅子上看初升的太阳,他放下咖啡,问:“还没醒吗?”
只要不熬夜,平时这个时候,钟娅歆早醒了。
野仔说:“大嫂深夜溜出去学摩托艇,底下的人说,一直到凌晨五点才回来。”
“摩托艇?”沈肄南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明白钟娅歆在想什么。
他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真是个傻姑娘。
“南爷,需要去叫大嫂吗?”
“让她好好休息。”
钟娅歆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四点。
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卧室出来,看到客厅到露天阳台的衔接处安置了一张长方厚木桌,深红的桌面在阳光下发出油润的暖光,长身玉立的男人背对她,坐在圈椅上提笔写写画画。
宝珍走过去跟他打招呼,“沈生。”
“醒了,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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