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木蓉当众打碎太子转送的礼物,不仅仅是失礼至极,更是以下犯上!
一众宾客目瞪口呆。
朱清砚似乎也有些惊讶到,崔木蓉的小姐脾气他之前也领教过,但均发生在两人私下相处时,像今日这般公开场合不顾形象地大闹,委实还是头一次!
朱清砚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绷了脸。
瞥眼两位主子神色不对,贴身小太监小祁子赶忙打圆场:“哎哟,太子妃一个手滑,摔出了岁岁平安,岁岁平安。小的在此恭贺太子妃娘娘生辰快乐。”
一旁的贵妇们,也颇有眼力见地围上来打圆场,你一句我一句竭尽所能地缓解气氛。
念在确实是崔木蓉的生辰,朱清砚忍不住软下心肠,面上的不悦逐渐褪去。
小祁子适时道:“太子殿下,探花郎还候在书房,说是有要事向您汇报。”
明眼人一听便知,这是小太监给太子找了个离开的借口。
朱清砚顺势下台阶,尽可能地给崔木蓉面子,看着她,语气温和:“太子妃,孤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走了。”
说罢,朱清砚转身,大步便要离去。
却被盛怒中的崔木蓉一把给拽回来!
小祁子:……
周围的宾客:……
“太子哥哥,你跟我来。”
崔木蓉满眼喷火地攥紧朱清砚手臂,完全不顾形象,拉着他就往后堂奔去,确信离得足够远,外头的宾客窃听不到了,崔木蓉反手将房门一关,就数落开了。
“太子哥哥,裴海棠已经嫁了,你也已经娶了我,你和她之间就不能断个彻底吗?非得藕断丝连?”
朱清砚蹙眉:“什么意思?”
什么藕断丝连?
自从与崔木蓉亲吻过后,他便试图接纳她,发生夫妻之实后,他更是一心一意待她,逼迫自己逐渐放下了裴海棠。
可朱清砚的努力,在崔木蓉眼底显然不够。
崔木蓉仰起满是怒火的脸,一字一句要求道:“意思就是,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看裴海棠一眼,不许你再听她说一个字,更不许你一张口就亲密地唤她‘棠棠’!”
“作为有妇之夫,你该自觉地将她隔绝在你的生活之外,彻彻底底地隔绝!”
朱清砚:……
下一刻,朱清砚几乎毫不犹豫地训斥:“崔木蓉,你简直不可理喻,棠棠是孤嫡亲的表妹,血浓于水,你竟怂恿自己的夫君六亲不认?成国公府,便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吗?那些圣贤书呢,也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朱清砚为人正直,作为储君,读着圣贤书长大的,从来以身作则,立得直行得正。
堪称皇家太子典范!
他决不能接受崔木蓉如此荒诞之语!
朱清砚板起脸,化身学堂里严厉训人的夫子,薄唇快速开开合合,毫不留情地将崔木蓉狠狠斥责一通。
守在房门外的小祁子,他自幼就伺候在太子身边,这一伺候就是十几年,还是头回见太子如此大动肝火,训诫之言,如冲毁堤岸的滔滔洪水,汹涌而出……
足足训斥一刻钟后,朱清砚才摔门而出。
小祁子忙不迭地跟上太子,离开之际,好奇地回头望眼房里,只见太子妃人都被训傻了,僵硬地跌坐在地,看上去像冬日里毫无生机的一座冰雕,一张芙蓉脸早哭花了。
小祁子摇摇头,太子妃这跋扈张扬不知收敛的性子啊,迟早得失宠。
眼睁睁看着太子明黄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崔木蓉用帕子捂住嘴,恸哭得肩膀都抽动起来。
在她眼里,让太子与旧情人裴海棠断得一干二净,何错之有?
错的明明不是她,是太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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