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生活远比话本之中更加离奇,家里来了一个身上可能有精怪附体的表姐,同时陆执发疯,与姚家也有关系,接下来姚守宁的麻烦很多,不再是以往那个闺阁之中无忧无虑的少女,自然话本对她已经没有了吸引力。
“可是……”
姚若筠还有些不敢置信,想起不久之前回来,这个小妹还缠着他要买话本,还让他多买一些,暗示他要故事精彩纷呈的那种,哪知半个月时间,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知道家里发生了变故,却没想到这个变故给姚守宁带来的影响如此之深。
家里除了父亲之外,便只有母亲及两个妹妹。
少年打定主意,要在家里多留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到这桩麻烦解决,才能安心回到书院去。
他沉默了半晌,不再提起这事儿,转而换了个话题:
“对了,上回你说的考校我大庆书院——”他说到这里,目光熠熠:
“近来我被困书院,也查探了好些典故,查出不少曾经倒闭的名门族学、学堂、学院……”
他上一次看得出来姚守宁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当时就心中格外郁闷,回去便苦查典籍,确实查出不少已经关闭的书院。
大雨滂沱的半月,他自认为准备得十分充分,此次回来也是想找姚守宁,很有信心可以一雪前耻的。
“大哥,不是我说你……”
姚守宁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你都说是已经倒闭了,怎么还能称得上名门族学?”
大庆知名的学院、学堂,若真实力雄厚,有文人儒子、达官显贵坐镇撑腰的,只会越办越红火,就没有半途倒闭的。
她话本看得多,反应也快,歪理邪说张嘴就来,一下就将信心满满的姚若筠说得如遭雷击,当场愣住。
“……”
“不过说来听听也无妨。”
姚守宁又想起之前柳氏提到过的‘应天书局’,来了兴致:
“你查到的这些典故之中,最神秘、最知名的,是哪间书局?”
她这已经不是暗示,几乎算是明示了:
“最好是有大儒授课的那种。”
“……”
姚若筠呆立当场,话都说不出。
大庆重文。
自称为大儒的文人儒士不少,可名满天下,能受世人敬重且承认的大儒却并不多。
近些年来,能受文坛、朝廷所承认的大儒,便是早些年已经去世的张饶之了。
可是众所周知,张饶之当年出身南昭,功成名就之后,依旧退守南昭,任子观书院的院长,除此之外,并没有在其他书局授课。
甚至他的晚年几乎只是在子观书院挂名罢了,算不得真正的授课,并没有亲近的入室门生。
姚守宁这样问话,分明就是想有意刁难他的!
他哑口无言,姚守宁便已经心中有底,当下十分失落,脸上就一五一十的展露出来了:
“你不知道?”
如果一开始问起应天书局,纯粹只是因为她听到柳氏话中所说,此局涉及某些预言而心生好奇。
那么之后发生的种种离奇之事,令姚守宁对于这个应天书局本身已经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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