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懂!”林媚抬手在肖湘眼前一攥拳,再故作高深,“吃完饭,去找桑导对个剧本、探讨个工作,半夜三更孤男寡女顺理成章……”
肖湘反应几秒才懂她那“对剧本”的梗,“你疯了!”
林媚朝她眨眨眼,“有戏,信我的!”
肖湘不理她,虽然上车时被林媚推坐到桑迈身边,她却是心无旁骛的,没有任何工作之外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诚如林家气象专家所说能见度特别低,车开得比较慢,导致大家回市区吃完饭都过了晚上10点半。
拜林媚不送所赐,肖湘从摄制组下榻酒店打到车回家已是半夜11点多。她下出租车被四周的暗黑搞得神经绷紧,全小区居然没有一盏路灯一点光亮,停电了!
肖湘手机在山里待一天也没电了,刚才出租车费都是现金支付的,她只能壮胆儿往楼里走。
肖湘到家门口摸钥匙时,忽然感觉脊背发寒,似乎背后有双黑眼睛盯着自己。
背后有脚步声传来,肖湘登时紧张得手抖起来,钥匙想找锁孔还没找不到。突然一只大手从背后捂住她嘴,又一只大手铁钳般抓住她肩膀,把她向后拖拽。
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吹到肖湘发顶,她本来挣扎反抗的双臂被这呼吸刺激到疲软地垂下来,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偷袭者锁紧她的双臂之间,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肖湘被拖拽到楼外了,她绝望地看眼自家近在咫尺黑漆漆的窗户,今夜就此诀别,她认命地闭上眼睛……
“你什么意思?我就问你,你今天什么意思?”
控制肖湘的人在背后突兀地发声,肖湘听到这声音惊愕地睁开眼,冷硬阴鸷的语气,声音却那么熟悉。捂着她嘴的手抬离一点,“问你话呢,回答我!”
警察审问犯人的语调一出,抓着肖湘肩膀的力道加大,钻心的疼痛加之过度惊吓使她话不能言。
她拉下那在嘴边的手,按住自己心口,那颗狂乱跳动的心她不按住能撞裂胸腔冲出来,她任由身后那人紧扣着自己肩,沉沉地靠在那人怀里,完全动不得。
控制她的人身体紧绷着,犹如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任她靠着,“说话,回答我的问题!”他说话虽然生硬,语气却软了许多。
肖湘仰起头想多呼吸些空气,她看到了夜空繁星密布,至暗时刻也有希望。“齐天盛,你吓死我了!”
女人柔软的发丝还带着淡淡清香传到齐天盛鼻孔,他被酒精麻醉的大脑这瞬清明不少。感受到她单薄颤抖的身体,他憋屈一整天的火消散些许,质问她的语气莫名地硬不起来,“问你呢,回答我,你今天什么意思?”
肖湘惊吓过度的三魂七魄都没归位,心脏狂跳不止,多一字都说不出来。她只能仰头靠在他肩膀上大口大口喘粗气。
齐天盛被颈窝细软的发丝撩绕得心绪凌乱,更要命的是女孩冰凉颤抖的细手死按着他手,他掌下是她身前起起伏伏的柔软,她那颗狂肆跳动的心脏引得他心脏也狂跳不止。
他周身的雄性荷尔蒙凌乱飞扬着,他情不自禁地去吻她发顶。
“星空真美!”肖湘声音颤抖又轻又柔地感叹道。
齐天盛侧面看着肖湘在夜色里模糊却能让他心动的侧颜,她在仰望星空时,他在仰望她。
肖湘靠了好半晌才缓过点儿神,再说句话,“你又喝多了,明知道我胆儿小,知道我怕人在背后还吓……”她说到一半止住话,低头看自己胸口。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抓着我不放!”齐天盛感觉肖湘抓他的手散了力,忙移开手。抓她肩的手赶紧垂下,“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他看着她发顶说话,刚刚心跳加速是心动,现在是紧张。“肖湘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你今天送锦旗是什么意思。”
肖湘低头看自己胸口半天没任何反应。
齐天盛彻底清醒,人也崩溃了,绕到肖湘面前深弯腰低头去看她脸,“我错了,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我都成,你去报案让我坐牢都行!”
“发现了吗,我真的不怕你!”肖湘声音不大语气却相当平静,“知道是你时,你手放我这、你在我背后,我都没再害怕!”她依然垂头看着胸口。
齐天盛顺着肖湘目光看她身前,意识到不妥马上移开视线,“肖湘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你太紧张了,你抓着我不放!”说完,他抽自己个耳光,“唉,不该这样说,不能推卸责任!我不推卸责任!”
肖湘抬头看齐天盛,“是我抓着你不放的,确实是!我认认真真回想了每一个细节,我知道是你之后,拉开你手当成我自己的手去按我心窝,感觉不按着点,控制不住那心跳了。你刚刚真差点吓死我,我感觉有瞬呼吸都没了,眼睛都看不清了。”
齐天盛站直身再解释,“喝多了,有点冲动!”
肖湘满脸厌弃,“你可真愁人,酒品这么差呢!那酒有什么好的非得喝,我最烦喝酒的人了!我妈就是……”
齐天盛再低头作揖,“我戒,你让我戒酒我就戒酒!我能为你,戒烟戒酒!”
肖湘皱皱眉,“真烦人!你是不是认错人把我当林媚了,还为我戒烟戒酒!”说完,她猛地意识到,这假设不成立,他说来问她送锦旗什么意思!
齐天盛有酒精壮胆倒坦然,“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林媚!我就算喝再多,喝死也永远都不会把你当林媚!肖湘,你在我心里……”
“打住!”肖湘马上制止他,“喝完酒就来折磨我,你是和我有仇吗?”说完,她面色更严肃,“齐天盛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喝酒就会刺激出你另一个人格!”
齐天盛看着满脸严肃的肖湘,无奈又无语。
肖湘摸摸衣兜,“手机没电了,包也让你那变态的行径吓丢了!”她朝齐天盛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我把你现在的样子录下来,等你酒醒后去找心理医生看看,这双重人格是心理疾病,可不能忽视!尤其你还是警察,你今天这样偷袭我,我能忍。万一哪天这样对陌生人,你只怕真要进监狱!”
齐天盛定睛看着肖湘舔舔唇,真无语。她把他当成患病期,他该怎么办?八百个心眼儿,虽在肖湘这不够使,但也不能白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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