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
副将转身,眸中沉下几分,既然不能够夺回豫州城,杀了他们的主将,也不是不可行的。天齐国的皇帝岁岁要求进贡,总归是要他们失去些什么,才能够出得了心中的这份不甘。
萧云扯着缰绳迟迟不肯放开:“贤弟,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此次便由我去吧!”
“萧兄,我本就是军中主将,理应承担所有,不论发生何事,都请萧兄守住这豫州城。”
柴君牧从萧云的手中抽出缰绳,少年将怀中的一物交于萧云,笑着说道:“若我不能够归来,还请萧兄将此物送至都城的苏儒士大人府上,交与苏家的小姐,也算全了我的心念。”
说罢便扬鞭而去,迎着日出萧云看向那个无所畏惧的背影,意气风发的少年,高高束起的发尾,一如初见时的模样。阵前是气势汹汹的西戎军队,身后是豫州的战友与百姓,城门之隔是少年留给众人的生机。
他攥紧拳头,小心的收好物什。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柴君牧带着女子跟在西戎兵之后,他知晓此一去生死未卜,但也不能不去。
“柴君牧,你当真是个傻子。”女子坐在马背上,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即使你如约放我回西戎,我也不会感谢你分毫,因为你是天齐国的将领。”
“我知道。”男子回道,驾马的动作并未停下。
“你会死在西戎。”
“恩。”
“即便如此,你也还是要去?”
“是。”
女子轻笑一声:“我确实小看了你,若你不是天齐国的将军,或许我们还可以做个朋友,你这样的人,不该给那样贪婪的皇帝卖命。”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你所说也不全是错的,但是战争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希望有一日世上能够再无硝烟,百姓亦可安居乐业。”
女子又怎会不知战争所带来痛苦,她逐渐低下头去,前方不远处就是西戎的地界,身后的少年将军与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样,面具之下的那张脸竟然那样的稚嫩。
但他的心思却又远比看上去的沉稳许多,他比自己更懂得百姓的疾苦,更能够明白大义的取舍。
这样的人,只可惜生在天齐国,他们终究只能够是敌人,而对于敌人,她从不会心软。
她知晓副将比自己更加痛恨天齐国,此行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柴君牧,言尽于此,是吉是凶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越往前行,树木越发的稀少,沙漠戈壁逐渐映入眼帘,柴君牧感受到与豫州城内不一样的寒冷,北风刮过脸颊,微微发疼,他的唇慢慢僵硬的开裂出几道缝隙。
他还从未踏足过西戎的地界,西戎与天齐以月湖划分开来,冬日的沙漠是另一番的雄浑苍凉,月湖的湖面结着厚厚的一层冰,西戎兵整齐的绕过月湖,停驻在湖的另一侧。
柴君牧放女子下马,目送其离开,女子走了几步转身对少年说道:“柴君牧,我叫那拉柏瑶,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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