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种类的鹦鹉栖于弯折的树木上,脚爪上都系着一根细细的铁链。
游客经过时,大多忍不住去逗它们说话的诱惑。
“莫挨老子!”
一只粉红葵鹦鹉扑扇翅膀,口吐人言,围在它周边的人哄笑着散场。
“与完全不理解话语含义,只是在模仿声音的生物对话,难道不会感到渗人吗?”
林绥草放下安白芷的衣袖,驻足停留。
后者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说不定它们其实能听得懂,这样想是不是会更好?”
绥草毫无浪漫精神地回答:“不可能,鸟类脑仁的大小无法支持这种活动。”
祝余听着她的断言,凑到梳粉白色毛羽的鹦鹉前:“林绥草是什么样的人?”
它抬起脑壳打量他,接着仰脖一缩:“大笨蛋!”
“喂,我觉得它真能听懂……”
他话没说完就感受到义妹那杀人般的视线。
又不是他骂的,你去看鹦鹉啊。
可能是听到这份心声,她真的挤开他,转而瞪着粉红葵。
“说,祝余的脑仁比鸟类还小。”
林绥草用命令的语气让它复述。
据说城市里的流浪猫是鸟类杀手,因此这只可怜的鹦鹉在莫名的压力下瑟瑟发抖恐怕也不足为奇。
最终,它抻了抻鸟喙,撕心裂肺地喊:“我不想上班!”
免于被中伤的祝余感动不已:“好一条不畏强权,坚持真理的鸟中硬汉!”
林绥草此刻的脸色让人觉得如果身处野外,鸟中硬汉的下场多半是一锅炖汤。
“这么复杂的句子它应该没办法马上学得会。”
安白芷适时地打圆场,“说你好。”
她还抬手挥了挥,像是真的在打招呼。
“你好。”
“为什么现在就乖乖听话了?区区一只鸟也想对人分别对待吗?”
林绥草难以释怀,“我要投诉这家动物园的员工歧视游客。”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只是歧视你。”
林绥草挥出一记肘击,早有预判的祝余竖起手掌挡在进攻路线上,握住少女的手肘。
她身体僵了一下,快速地挣脱开。
仍然在和鹦鹉问好中的安白芷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得出一个安慰林同学的结论:“我想是因为它们会说的话限于游客经常提到的范围,所以只能复述比较简单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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