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奴看我一眼,接着往下说,“霍将军很失望地回来,正准备发动王爷的内线再去找,皇命却到了,让我们带上降军即归,所以我们只好先回去了。后来霍将军邀我和仆多,因为他地形熟,我们三人又去了草原,前后共去了三趟,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后来草原上开始流传萨仁王妃的故事,说她美丽善良又聪慧过人,帮大单于解决了不少百姓的民生问题,大单于甚至准备废掉暴躁的大王子乌维的继承权,有意让聪明睿智的二王子呴犁湖直接继承皇位,我们就有些怀疑萨仁王妃是你,于是最后一次我们开始向王庭的方向移动,有一天下午,快到黄昏的时候,将军突然很高兴,他说他好象听到你在唱歌,我们正要过去找你的时候,遇到了王庭的卫兵,仆多受了重伤,我们只好退入关内撤了回来,昨天你遇见我们时,霍将军一直对仆多很愧疚,请我们吃顿饭,另外我们三人约定明日出发再去草原,却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这就是全部经过。”
我激动万分,颤抖不已‘这么说上次我在草原上看到的你们并不是幻觉,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家想疯了出现的错觉,母亲,我真想你们啊!“我搂住了大人的脖子撒娇道。
大人亦含泪看着我,“我亦是!阿萝!你现在怎么办啊?跟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母亲,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跟那个人道个别,”
大人失笑,“那王子倒也长得一表人才,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他了吧?他哪里有将军对你的真心”
“母亲!呴犁湖的……也是真心,只是我跟他之间,有缘无份!”我想了想,低声道,
于是我们三人又坐着喝了一会茶,虽然结果仍然是一样,但是疙瘩解开后心里要顺畅多了,真象是又回到从前在云雾湖的日子,每天下午喝着茶,吃着大人从宫里偷来的小点心,非常温馨的一刻。
大人正准备告辞时,门外有人敲门,小二哥走了进来,递给我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镶嵌了各种宝石的黄金手镯,还有写在薄绢上的一封信,只有两行小字,
相见争如不见,不道离别了,望你珍重!奉上黄金镯一个,作为纪念,如过得不好,记住我的真心,定要回草原。湖字
大人哎呀了一声,她望向我,“那小子肯定刚才偷听我们说话了,什么真心假心的,你也不要瞎想了,随他去吧!”
赵破奴疑惑地把玩着那只手镯,突然惊呼了一声,“他怎敢把匈奴的圣物私自赠于你?难道不怕大单于怪罪!”
“什么圣物?”大人和我的好奇心都被勾起,凑上前去。
原来赵破奴年幼时在汉匈的边境生活过,对两地的民俗都很熟悉
匈奴人信仰的是萨满教,
单于称为“撑梨孤涂单于”,意为天之骄子。他们打仗一般要看月亮,月圆而出,月损而归,大单于每天早晚都要拜祭太阳,但是匈奴人的宗教观念的不浓厚,他们永远是为了财富杀人,而不是宗教狂热。所以当他们历代搜刮来的财富越击越多,他们就用日月之名建了一个宝库,以便日后建国之用,而大单于和大阏氏的一对黄金手镯,则是开启日月宝库的钥匙,也是匈奴最高统治者代代相传的信物。
“你们看,红蓝绿三种颜色的宝石,分别做成太阳,月亮,星星的形状镶嵌在其中,金色代表大地,难道传言是真的?否则手镯怎会在二王子手上?”赵破奴似乎很迷惑,他把手镯递还给我,
义莒大人浅笑,“要是我就不舍得还了,价值连城啊。“然后她话锋一转,“阿萝,你父亲也在拼命找你,他说他找到一个人,可以帮帮助你回去,”
“何人?”
“具体我也不知,好象叫弈二先生。”
“是真的?”弈大弈二,应该是兄弟俩,我心中一喜。父亲,好久不见,您一切可安好?
“还有……”义莒大人点头,她指指楼下,“霍将军在马车上,”
我奇怪,“他为何不上来?”走到窗前,果然霍去病正在树下来回镀步,似乎心神不定。
“他不敢啊,”大人微笑着推我,“还不快去!”
“母亲!”我笑她,“您真应了我们那边的一句话!”
“何话?”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义莒大人大笑,赵破奴也跟着傻笑
正文 37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汉朝和匈奴之间很久没有战事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霍嬗已经满月了,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白胖胖的,肉墩墩的,一身的奶香,好玩得很,他出生到这个世上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一双乌黑清亮的大眼睛,象极了霍去病,大家都很疼爱他。秋月因为生产途中大出血差点出事,幸好在关键时刻我想起了幼时看到母亲处理此类事情的土法,拿了一根粗布绳死死地勒在了秋月的腰间,义莒大人又熬了很多又黑又苦的中药给她吃,她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条性命,不过,人变得很憔悴。
有时我看看温柔贤淑的秋月,再看看她怀里憨态可掬的婴儿,心底的温存和不忍一丝丝无限地蔓延,这个婴儿的降生,突然改变了我的很多想法。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她们……应该会更幸福!渐渐地,归意……在我内心深处慢慢聚集,久久挥之不去。
在这期间,我在父亲的安排下秘密地见了一次弈二,大半年没见到父亲,他的须发都有些斑白了,可见他的精神压力有多大,父亲望着我,眼里有雾气在流动,“阿萝,受苦了,我留你在此地,有可能是个错误。那孩子……你真得……不介意?”
“父亲,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那孩子……我也很爱他。”但是想起霍去病一面笨拙地抱着那娇小的婴孩,一面偷偷瞧我脸色的目光,无论如何,心里还是不由自主感到被刺痛了。
这次见面父亲还带给了我一个他认为的喜讯,他说朝廷之所以一直没有直接同匈奴最强大的守护者大单于和左贤王面对面的交锋,是因为他们的弯刀是用了西域最好的金钢做成的,汉朝的武器比不了,但我上次给他的腰环经过冶炼师傅的反复实验,现在终于出来一层合精钢,比铁强韧万分,可以用在骑兵的长刀上,这样,很快就可以打一场恶仗,可以彻底地摧毁匈奴。
我长叹了一口气,“父亲,你们也要给别人留一点生存的余地吧,我在匈奴住了大半年,大单于下面的王爷各自为政,很难管束,所以有可能经常骚扰边境汉朝的百姓并非是单于的本意,女儿现今对汉匈之战有了新的看法”
“你接着往下说”父亲似乎很想听完我的意见。
我迟疑了一下,“如果大单于真的有野心,那么在河西战役之前,匈奴倾国之力,单于手下所有的王爷都是一条心,铁骑钢刀,直接攻进大汉之地,直捣主力军队和皇城,而不是小打小闹地骚扰百姓,是不是大汉早就完了?”
父亲镇惊地盯着我的脸,半响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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