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放得好,肚皮溜圆,就跟有钱的财主似的。他的话逗得放牛的孩子“哏哏”大笑。趁此机会,丁泗流又摸出一枚黄铜子弹壳,那是他刚刚从一个弟兄子弹袋里拿来的,揪掉了弹头,倒空了火药,连底火都还好好的呢,他知道乡间男孩喜欢什么。果然,放牛的男孩被锃亮的子弹壳吸引,目光中流露出稚童的贪婪。 。。
七 劫船汀江边(3)
丁泗流说:“小鬼,你们村里肯定没有财主,我看过了,没有一个人的肚皮像你的水牛这么大。”
放牛男孩不眨眼地盯着他手上的子弹壳,不服气地说:“谁说我村里没有财主?肚皮不大,人家也有钱啊。”
丁泗流摇摇头说:“叔叔不信,我看村里房屋都差不多,看不出谁家有钱嘛。”
男孩急了,说:“我说有财主就有财主,不信我们打赌。”
丁泗流笑眯眯道:“好,打赌就打赌,叔叔就跟你赌这颗子弹壳。村里要真有财主,子弹壳就输给你了。”
放牛男孩高兴得在牛背上手舞足蹈,他哈哈笑道:“那你输定了,我村里最有钱的大财主就是黄老爷了。”说罢,他伸出一只巴掌,讨要子弹壳。
丁泗流摇摇头说:“这不算数,哪个黄老爷?你还没说出他的名字呢。”
放牛男孩急了,叫道:“黄老爷你都不知道?黄天骄老爷嘛。”
丁泗流笑了,他把子弹壳塞到男孩手心,又摸了摸他的头说:“这小鬼,真乖,叔叔输了,子弹壳是你的了……另外,再问一句,这水牛是谁家的?”
男孩把玩着子弹壳说:“也是黄老爷家的呀。”
丁泗流找到“黄老爷”家就不费什么事了。
他看看黄天骄家的庭院,怎么也看不出财主相,就连“黄老爷”本人,也是一身普通的衣裤,看上去就像个苦惯了的长工。
“你就是财主黄天骄?”丁泗流上下打量。
“小人黄天骄不假,可不是什么财主。”黄天骄很沉得住气。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过路的兵都是贼,总比老是惦记着你的土匪好对付,他有这个经验,“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不过,招待老总们吃顿粗茶淡饭总是应该的,我这就去邻居家借碗米……”
他刚想转身,被丁泗流一把揪住。
“黄老爷,你少跟我哭穷。弟兄们扛枪打仗容易吗?不是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会为难你们有钱人了。”丁泗流虽然面带笑容,手下的弟兄们却已经把黄天骄围得水泄不通。
黄天骄一脸苦相。“既然老总非说我有钱,那你们找吧,看什么东西值钱,你们尽管拿走,算我一家孝敬老总们。”
接下来难受的,可就是丁泗流和他手下的弟兄们而不是黄天骄了。无论他们怎样威逼还是恫吓,黄天骄就是一劲哭穷,死不露富。丁泗流凭本能感觉到这是条大鱼,下令弟兄们动手搜。弟兄们聊足了劲,像猎兔狗似的四处嗅,屋里屋外搜了几遍,却所获无几。丁泗流不相信“黄老爷”家就这么点玩意,一定有藏匿的金银财宝。这种守财奴,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把货抓到手上,打死他也不会认账的。
正在为难时,就是这个黄松从院外走了进来,他显然对院子里情况一无所知,看到愁眉苦脸的老东家一家和一院子的兵,一下子像拴马桩似的愣住了。没等他醒过神来,大兵们将他一把扭住。
老东家黄天骄却异常镇静。
“老总们别误会,这是我侄子,他奶奶叫他来借磨竽粉的筛子。黄松,回去跟你奶奶说,磨完了早些还回来,我也要磨竽粉呢。”
黄松愣在那儿,不明就里。他奶奶死好几年了,还磨什么竽粉?
老东家看他不省事,急了。
“这孩子,怎么见了老总就吓傻了?老总,这孩子从小就胆小。”
丁泗流是什么角色?他从“吓傻”的黄松表情上看出了苗头。他手指黄天骄鼻子,命令道:“你,住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他让弟兄们把黄天骄押进屋内,院子里留下了黄松。 。 想看书来
七 劫船汀江边(4)
“小兄弟,那个狗财主心肠可是够黑的,平常对你就不怎么样吧?你看你,饿得跟一根枪通条似的,一看就是狗财主太刻薄了。”丁泗流走过去,拍拍黄松肩膀,“财主狗日的黑心黑肺,家里藏了万贯家产,哭穷装穷哩!谁还不知道,他家里那点金银财宝,出不了这个院子。”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