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秋哭笑不得,说道:“我和陈礼就是普通同学,对山儿也没那么多歪心思,就您老人家想得多,天天看电视剧迷得不着五六的,胡乱往我身上编排。”
张姥娘哈哈一笑,倒也过去了。
晚上甥舅俩照旧蹲家门口马路边上喝油茶吃烧饼,阮宁啃得一嘴芝麻,小摊老板揉着阮宁的小脑袋直咂舌:“这孩子是真能吃,胖乎乎的,两头一般挺。”
小舅舅就笑,唇边两个道:“养得起养得起,这么个小娃。”
阮宁笑着看:“我长大了挣钱了也养舅舅。”
张至仲用手背蹭了外甥女嘴上的芝麻,笑了:“舅舅是做舅舅的,扛你一辈子。”
正说着话,邻居李虎媳妇刚巧走了过来,不咸不淡地骂道:“大野囊带小野囊,贱人养的八辈不翻身。”
野囊是张家此处的方言,意思是野种。
张至仲一下子就火了,握紧了拳头:“你骂谁?!”
李虎媳妇说:“谁是野囊我骂谁,谁是贱人养的我骂谁!”
张至仲见有些紧张得攥紧他手的阮宁,心一下子软了,拍了拍:“不怕啥,没事儿,吃你的,吃完回家看电视,今儿重播《射雕英雄传》。”
年二十九,张暨秋带着阮宁赶回h城,坐火车走之前,姥娘给阮宁带了许多自己做的点心和腌梅子,还炸了些馓子,阮宁抱着小舅舅抹眼泪,张至仲眼睛也泛酸,说道:“赶明儿我回学校了,就去你家瞧你,到时候,还带你出来玩。舅舅现在没啥钱,过了年去打份工,挣了钱就去找你。”
阮宁在火车上一路都有些消沉,她提出了一个挺实在的问题:“妈妈,姥姥和小舅舅过得好吗?”
张暨秋心里一颤,想起家中只有那一老一小,心中也难过,可是压下难过,安慰女儿道:“现在不好,以后也会好的。你小舅舅读完大学,就能参加工作了,到时候咱们把姥娘接到家里享几天清福。”
“爷爷能同意吗?”
她倒是会抓重点,张暨秋苦笑:“当然不会。等你爸爸以后回来了,咱们买了房子便搬出去住。”
阮宁点点头,抱着道:“那样以后就瞧不见鸟大了。我想把所有好吃的分给他一半,他总是不爱吃东西,每次都这样这样皱着眉毛。”
她用小手压着眉毛学宋林那张挑剔高傲的小脸,哈哈笑起来。
宋林收到一篮子村土的礼物,几乎一瞬间又厌恶地推给阮宁,面容虽是温柔的模样,语气却不大和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给我,这是什么,都压碎了,我这儿是垃圾车吗,小栓?”
他掀开上面掖着的布,看到碎了的馓子和含着油脂的粗糙糕点。
阮宁笑嘻嘻的,不以为意:“可好吃啦,你拿着尝尝,你不吃就给宋妈妈宋爷爷宋奶奶。”
春节安安稳稳地过了,阮宁一向喜欢看春晚,可是决计熬不到最后
一个节目,她说:“感觉看不到完整春晚的人生像是被诅咒。”
阮致说:“你睡得像头猪。”
第二天早上去宋家拜年,却闹了点不愉快。跟阮致穿着双胞胎似的一身新衣裳刚敲了门,差点被一个篮子砸哭,得亏阮致机灵,拉了阮宁一把,才没被飞出的篮子打中。
保姆有些歉意地看着两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二人一错目,宋妈妈在客厅暴跳如雷:“宋璨,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利浪费粮食的?什么你都扔!”
宋璨是宋家小四的大名。
宋林也在客厅,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抿唇道:“妈,多大点事儿,几块快馊了的点心。”
宋璨附和:“乡下农村来的,谁知道能不能吃,吃了会坏肚子。您还摆出来,恶心死了!”
宋妈妈小声道:“小冤家,你不能小声点吗?好歹是阮宁的一片心意,她一会儿要过来拜年的,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瞧她爷爷的!”
宋璨嚷嚷:“她姥姥家就是破落户,他们家都瞧不起她姥姥家,我们要给她姥姥什么面子?!”
宋妈妈气道:“都知道的事儿,还要你来说吗!人家知道了,只会说我养你养得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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