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顾庆宁不由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大外甥,就像在说你心里是真的没种碧树啊。
顾庆宁吹胡子瞪眼道:“难道我劝了,你这小子就肯听我的,好生读书科举,考学府修文气之道了?”
“你和你娘就是一个性子,决定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要想听劝,我第一次劝你的时候就听了,说那么多遍都不听,再多言亦是浪费口水。”
“倒不如多歇歇得好,反正不管做什么,都你劝你去读书强。”
“要是你外祖父还在…却定是看不过去你这般的。明明课业优秀,却生生荒废天赋,满心只想走普通修士的道路。”
谈起枉死的亲爹,顾庆宁神情难免又黯淡下来了。
可就算再不岔,又能如何?当初他父亲的那位狗屁知交,先是去朝廷供奉司任职,离开朝廷之后,又成了朱雀楼大总管,眼看着是报仇无望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把这事压在下一辈身上?
哪怕贺映南身上流得是顾家最后的血脉,也不该让一个前路未明的少年背负上那些根本不属于他的仇恨。
映南的人生,不该由谁来安排,而是该由他自己去闯的。
看着顾庆宁的神情,贺映南便想到了二十五天后的报仇事件,便试探着问道:“舅父,是不是你从前在修界还有什么牵扯?每年到雨季的时候,你就怪怪的。”
当年通天监高人,卜卦的卦象显示,二十年之内,在雨季的第一个雷雨天,曾经害死顾庆宁爱侣的魔道修士会在此处山脉落难。
所以好大舅才会从十二年前就蹲守在此处,立誓做个疯批老六。
“您…会有危险吗?”这点儿犹豫,才显得贺映南的担心,愈发真实了起来。
可顾大夫却只是微微一笑,“或许是今年的雨季,又或许是明年的,总之在你二十岁之前,我就会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做完以后,以后阿映就是一个人了。”
“但舅舅相信,你会一直走下去,走得很远很远,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而后,他就像是卸下重担一样,也不喝粥,推门出去,仰天大笑出门去,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他担心的了。
此后,再无牵挂。
此时此刻,霍映葭正在河边浣纱,只是她所在的河段,显然过于偏僻幽静了一些。
少女依然穿着淡绿色的春衫,发间则是插着一朵洁白无瑕的栀子花,轻纱就从她的手指间轻轻滑过,清澈的水色浸了素色的轻纱,两者难以分辨。
“渊老,您是真不愿助我,肃清这青山村的隐患吗?”
临渊老头则是手持藤杖,静立于一旁,看似恭谨、实则绵里藏针地说道:“属下的职责,首要就是保护葭葭小姐。”
“那顾庆宁曾是聚修盟十散人座下弟子,想来手段不俗,修为与属下亦在伯仲之间,若冒然介入他人私事,只怕会招惹来祸端。”
“还请小姐三思而后行。”
霍映葭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只是想护映南哥哥,所以不愿出手是不是?”
“但是,临渊你错了。”
“介时要是顾庆宁掀起风波骇浪,反而让小重山关注起了青山村,你又担待得起么?”
临渊老丈老神在在:“那样反而是灯下黑,谁能想到一个小山村里,会藏下两个造化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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