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诚子面带悲悯,一手拿着火把,另一只手持着盒子,缓缓伏下身形,将那盒子端放于地面,自其中拿出一茶壶递给他。
陈小言,忙用尽浑身力气,点头拜谢,接过茶壶后大口喝了起来,只觉得这是他一辈子喝过最是甘甜的水。
喘了几口气后,喉咙中总算能发出沙哑声音,道:“云言,云言!铭感五内,感谢道诚子太师伯”。
道诚子,不忍看他,侧过头去带着惋惜之意长叹一声,道:“孩子,你,你可曾后悔上这蜀山?”。
陈小言,借着火把看到周遭没有一处窗户,自己正置身于石洞之内,向后靠在石壁上,道:“回禀太师伯,云言,一生孤苦,自打上了蜀山之时,便,便再未有后悔了”。
道诚子,缓缓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年轻人,不免动容,心道:“是啊,他还是个孩子,两年前以天纵之资入了蜀山,本是会有大好前程的,可,如今。。。。。。”。
陈小言似是想起了什么,略微沉吟,缓缓问道:“太师伯,那,那权冠清师兄,现下可安好?”。
道诚子,微微摇头,道:“那日你二人比试术法,那权冠清本就率先使出杀招,犯了门规,如是你未用。。。。。。未用那术法,今日受罚的便是他了,我虽有意从中缓和,却奈何……”。
顿了顿,神色微变,又继续道:“可是你,当众使出那招,便是大罗神仙也不免会有疑惑,何况那权冠清,还是掌教亲传的四代弟子。如今他虽无大碍,却仍是人事不省”。
说完这些连连摇头,哀叹之声回响在这洞内。
陈小言,认真的听着,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表情和期待。
道诚子,似是下了莫大决心,斩钉截铁道:“这洞,名作思过洞!平日中是用作关押,触犯门规大忌弟子的所在。太师伯今日且问你,你究竟,是不是那魔教细作?和青龙有何瓜葛?”。
“太师伯!连你,也不信我么?”
道诚子默不作声,只剩下悲哀叹息,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复问道:“你快回答,太师伯!”
陈小言,惨然一笑,头缓缓低下道:“我今日在大殿上已经说了,你们却不信我,既不信我,您。。。。。。您何必来此责问于我”
“难不成非要我自口中说出,你们想要的那个答案,你们方是能大义炳然的杀了我么?”
道诚子,面色一怔,再看他已双目紧闭,似是下定决心再也不想说任何话语,只好摇了摇头,便再不多言,打算出去。
刚一转身,又想起了什么,把那火把拿过,插于墙壁上的石缝中,离去时留下一句:“那食盒中,有太师伯为你准备的餐食,你吃了吧”。
火把是这洞中唯一光亮,燃烧的噼啪作响,陈小言顺着火光看到有一蚂蚁在墙面上蜿蜒爬行。
对小小蚂蚁而言石壁上的微微凸起,便是一座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但是那蚂蚁却性子尤为执着,避也不避,绕也不绕,直直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爬了过去。
陈小言看着它,仿佛看到了倔强的自己,既孤独,又难过。
此时此刻仿佛只剩下自己,在这昏暗的石洞内同整个神州正道相抗,等待着明日的审判。
陈小言再醒来时,已是跪在云海道场正中,四周如那日一样,站满了围观的正道中人。
前方高台上正坐着一些人,陈小言依次看去,是道衍真人、道诚子、道心上人、晓月师太、长春子、不二道人;
是那日大殿上的菩提寺高僧,渡厄大师;
是那西城派黄衣大汉;是那要将他投喂凶兽的蓝衣人。
熟悉的山风再次吹来,陈小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伤痕累累,随后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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