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一楼打开的时候,顾夏已经把心情收拾得差不多,他努力提了提嘴角,决定采纳李明初的假话建议,主打一个“再接再厉”。
他一出楼栋大门,就发现姜鹤正大咧咧地坐在台阶上吃雪糕呢。
“偷摸儿吃独食,是不是有点太过……”顾夏的“沉痛”谴责刚说了一半,被姜鹤丢过来的雪糕给爽快打断了。
他美滋滋地一把抓住,而后一屁股坐在姜鹤旁边。
不过当顾夏看到姜鹤手里还捏着一支的时候,便下意识地瘪了瘪嘴,他还以为这雪糕就他跟姜鹤有呢!
“看什么?怕我哭啊?”姜鹤注意到顾夏不着急吃雪糕,反倒一个劲儿地偷瞄自己,她把一大块即将融化剥落的巧克力脆皮卷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有点儿。”顾夏实话实说。
“不至于的,要哭早哭了。”姜鹤漫不经心地回道。
她不是要面子死撑,是真的觉得无所谓,毕竟“事情都过去了”。
没经历生病、开除还有被分手这些糟心事儿之前,姜鹤一直觉得这就是句毫无营养的废话,纯纯鸡汤,还是凉了的的那种,一股子油哈味。
可她现在跟头摔过了、伤疤养好了,反倒悟着了点儿其中的深意。
华灯熄灭、风雨消散,甭管多刻骨的事儿、多铭心的人,被那大太阳日复一日地晒下来、冷风凄雨年复一年地浇下来,早晚都会褪掉鲜亮的颜色,朦胧黯淡得糊成一团。
它当然不会彻底消失,只是会变得无足轻重,就像是躺在硬盘里永远不会再打开的文档,而这就是“事情都过去了”所真正意味着的。
姜鹤把最后一口雪糕塞进嘴里,扭头看着顾夏,而后突然笑着朝他伸出右手,“谢谢你刚才帮我‘武力威慑’。”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顾夏用力握住姜鹤的手,结果光顾着乐了,直接忘了撒手,姜鹤用下巴示意了好几回,他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顾夏咬了一大口雪糕试图掩饰尴尬跟羞涩,结果给冰得嘶嘶吸气。
“对了,洁芳姨呢?没跟你一块儿下来?”姜鹤的雪糕吃完了,她叼着雪糕棍问道。
“我……我没注意,我还以为洁芳姨跟你一块下来了。”
“没事儿,我打个电话问问。”姜鹤掏出手机,还没找到号码呢,张洁芳就一路小跑地从楼栋大门冲了出来,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视线明明从姜鹤跟顾夏俩人身上扫了过去,结果愣是没瞧见俩人,居然慌里慌张地朝小区大门的方向跑。
姜鹤赶忙起身喊了她一声,笑着把雪糕递了过去,可张洁芳根本就没心思接。
“张老爷子在电话里头说,说老太太快……快不行了,问咱们能不能过去……给……给她最后再给洗个澡。”
“……你答应了?”姜小萍根本没听姜鹤说完事情的始末,就忙不迭地询问张洁芳。
“没有,我哪敢啊!”张洁芳赶紧否认。
“我跟张老爷子说的是,下午有俩客户,时间早就定好了,得跟人家商量商量,看看人愿不愿意改期……我没撒谎,我说的这可都是实话。”
“那就这么着吧,就说客户不想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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