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珍望向谢听舞,于武道修为至深是否可以窥破人心,他觉得谢听舞应当是很有发言权。
谢听舞和荀珍对视了一眼,却是摇摇头。荀珍也不知谢听舞是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能做到。当下也不纠结,只是再问道:“然后呢?水如天野心暴露?”
李平却摇摇头,道:“一切都很好,好极了,水如天时常同我们几个老兄弟商讨教中各事,事后也是赏罚分明,偶有得空,还会邀约我等一起饮酒作乐。说句无义的话,那段时间我们还忘了教主闭关的事,全然把水如天当成了教主。”说罢,连连捶足叹息,十分羞愧悔恨。
谢听舞心想:“这老爷子虽说爱讲故事,一不顺心就要又哭又闹,却是个性情汉子,也还算可爱。”
荀珍也是有些云里雾里,心想这老头说话虽绕,但事情却是越来越怪。他此前虽说重泉、王正原二人是借自己作由头来抢长生教少主李长灯,但为何要抢,他却是想不明白。荀珍和谢听舞想的一样,重泉和王正原虽说没有长生教水如天那般势大,却也不至于任水如天驱使,南上北下的跑来抓一个小孩。是交易吗?交易筹码何在?
荀珍心觉或许快要理清了,又问道:“那作乱契机何在?”
李平悲恸道:“全是因为一个叫“未全僧”的西域番僧!”
李平说到“未全僧”三字时候,言语举止俱带愤怒,但神情却是扭曲着恐惧,眼中更是强压不住的畏惧,好像他提起“未全僧”三个字,的眼中就出现了这个叫“未全僧”的身影。
不仅是李平,谢听舞更感觉身旁的重泉明显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重泉是何等人,却光听名字便让他有如此巨大反应。而这个名字,谢听舞却从未听到过。
不仅是谢听舞,栈中似乎除了重泉和李平、李长灯再无人听过,而以荀珍的见闻之广,竟也从未听过。
荀珍笑道:“未全僧?这名字连名带姓一起读,有悟禅根骨,只看名,却像个邪和尚。”
其实对于荀珍这等人来说,名字的好坏贵贱对他们来说并无任何特殊的作用,他们从不觉得名字叫“李二狗”的,杀不死名字叫“李富贵”的,也不会觉得名字叫“李富贵”的,会比名字叫“李二狗”的强到哪里去。他们要赋予自身情感的,是赋予这个名字生命的人,而不是这个名字;是这个活生生的人背后让人唏嘘不已的故事,而不是使用这个名字的人。
荀珍正欲再问。
李平忽然伸出双手欲抓荀珍右臂。
只见荀珍右手折扇后发赶上,以大扇骨压住李平手腕,眼中升起丝丝寒意。与他随行的易容老汉和女童脸色也一变,身形一动,立在李平左右。给小长灯惊得小脸煞灰白。
却见李平眼中带泪,荀珍方知这老爷子性情使然,情绪到了,不受控制,便抓自己的手臂。于是撤开折扇,顺势挥了挥折扇,示意易容老汉和女童退下。
李平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带着哭腔说道:“还望先生能够救我家教主!”
荀珍无奈笑道:“平爷子也莫要一惊一乍,且算要帮,总要先说说这始作俑者‘未全僧’的来路吧?”
李平点点头,右手手背手心来回抹掉眼睛鼻涕。看的荀珍剑眉一皱,也不知荀珍手中折扇上何时多了块白色手帕,只见荀珍拿着折扇挑着白帕,递给了李平。
李平欲用抹了鼻涕的手推开折扇,一推之下竟落了空,身体撞在桌子上,震得桌上茶杯“铃铃铃”乱响。
李平撑着桌子,立直身子,自作潇洒道:“老头子不用这么讲究。”
荀珍却不说话,原先撤掉的折扇又再一次挑着手帕递过去。李平本想拒绝,见荀珍剑眉蹙急,玉脸含霜,也不敢再说话,接过手帕胡乱擦了一下老脸,又擦了下双掌,一块白洁洁手帕也成了黄黑抹布。又憨笑称谢,复递给荀珍。
荀珍见状瞪了李平一眼,吓得李平老脸一白,忙将手帕塞到胸口。
李平坐定,尴尬咳了几声,便讲起了初见未全僧时的事情。
那日恰逢大雪,李平记得很清楚,是腊月二日。
长生教代教主水如天会同五大教使正于明月大堂商讨教中事宜,一年将尽,来年复始,如何安排谷中教内事务,俱各有说道。
只见大堂上方立着用皂色耗牛尾制成的大纛,长五尺,高八尺,纛体四边布藏青虚白似游龙条纹,正中间自上而下,俨然三个大字“长生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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