嫆华回门纵使再低调也引起了围观,一时之间,舒府的周围挤满了看热闹之人,有的为了看清楚甚至还爬到了树上。警戒的守卫由李风亲自带队,自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蓁蓁一下轿,便引起了一阵惊呼,她权当没听到,余光扫一圈,钉钉神,思索片刻,再扫一圈,入了府。
李风后脚跟了过去:“有可疑之人?”
蓁蓁一边走着,问:“京城里的祁国人多吗?”
李风道:“有,不多。”
“那便值得一查了。”
李风听完立刻转身,吩咐后面的手下。
蓁蓁也没有想到能在舒府见到李雨和李雷两位伯伯,毕竟,他们两位身份特殊,倘若与新晋嫆华的娘家走动过于频繁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忌。贺之虽然常年驻扎军营,但也算久经官场,肯定不会连这点忌讳都不知道,但她倒也没说什么,权当是自己多虑了。
第一次见舒家老夫人,蓁蓁按照香桔的提醒备了几件礼物,被呈上之后,老夫人随手放到了一旁。蓁蓁心里便有了数,并未多留,也未曾喊过一声母亲,均以老夫人称之。
回到正殿,贺之已设好宴,与李雨和李雷坐在一旁品茶等她。见她进门,众人起身行了礼。在陪同的宫女和公公面前,蓁蓁受了,等把他们支出去,她便回复了之前的样子。先是给贺之试了脉,又查看了他的伤口,而后道:“两位伯伯怎会来此?”
李雨是个细心的,自明白蓁蓁问这话的意思,见周围也没外人,便道:“今儿你三伯换班的时候特意允准的,还强调不必避人。”
蓁蓁思忖片刻,这才看向贺之。
贺之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不像病态,倒更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蓁蓁也不便多问,道:“你的伤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今儿我换个药方,马太医看过之后,便可将之前的停了。”
贺之拿一双眼睛去寻蓁蓁的眼睛,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憋了许久才开口:“他,对你好吗?”
蓁蓁毫不犹豫地回答:“好,跟三位伯伯一般对我好。”
贺之没有听出蓁蓁话中的意思,闭上了眼睛:“那便好。”而后又睁开眼睛问,“我娘没对你说什么吧?”
蓁蓁没有回答,将贺之从躺椅上扶起,净了手,往他的碟中布了几道菜,才与伯伯们喝起酒来。李风还在当值不能饮酒,几杯下肚之后,李雷的话多了起来,道:“皇上让我们来的意思你也明白,无非是因为你让舒家尽快缓过来,这几日的恩宠也不止是给你的。”
蓁蓁瞥一眼贺之越发变差的脸色,拍了拍他的手:“你不必如此,老夫人不想认我这个义女我是理解的,毕竟,你们舒家这么多年,靠的是真刀真枪真本事,怎么也不会因为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重新得势,外面人的话也不好听。但是,你就不要如此了,我难得回来看你,你还给我脸色看,那我岂不是很冤?”
贺之看向蓁蓁:“是不是下人给你嚼舌根了?”
蓁蓁摇头:“我瞧出来了。我多会看脸色,老夫人压根儿就不想与我说话。不过,你就别和老人家别扭了,桓之哥哥行踪不明,她心里也不好受。”
“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来牢骚,我讲了,不想沾你光那便不沾,她继续被人监视着,我重新回黄衣司那吃人的牢里,桓之也不必找了,爱去哪去哪,不回来正好,省的吃那些酷刑。她便哭,说什么舒家世世代代光明磊路,到我这一辈偏要借一个外人的势,然后又说舒家之所以如此搞不好也是因为你,我便急了。刚问你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你偏又不回答,干脆,我把这话讲了,你也心中有数。”
众人听着都放下了筷子,几双眼睛盯着蓁蓁,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是怕她生气还是等着看她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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