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之!”逸公子冲外面喊了一声。
舒桓之立刻推门而入,瞧着两人又和平相处的样子着实奇怪,但也不敢多嘴,路过蓁蓁的时候瞟了一眼,站在了逸公子的身侧。
蓁蓁安静地坐着,心里自是平静得无一丝波澜,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给她在这明月阁里找处僻静的居所,找个师傅,把大户人家女子该学的东西悉数教给她。还有,该学的礼仪规矩也要学,不然像她今日这样发疯,没人能招架得住!”
“说是这孩子不懂喜怒哀乐,一家人就剩了她自个儿,探子说都没瞧她掉一滴泪。”
逸公子扫蓁蓁一眼:“我瞧着不是不懂,是不会。这里不缺教人笑的本领,让妈妈找人教教她。”停顿片刻,他又说,“不过,不懂也好,没了这些东西,人活着还能舒坦些!”
听到这话,蓁蓁看了逸公子一眼,见他看过来,又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舒桓之也去看蓁蓁,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找人教还是不找人,不过,还是教好一些,不然这木偶一般的人有什么意思!打定主意,他行了一礼,回道:“是。”他还要说什么,逸公子突然抬起手制止,向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片刻之后,红叶端着一壶酒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舒桓之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看来,你们这清月阁真正不懂规矩的不是新来的!我何时要过酒,又何时让你进来了?”
红叶看着逸公子的手一直按着脖子,又看到了他肩上的血迹,再看移动位置的桌椅和地上的碎片,心里本是一惊,一听这话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娇羞又带着惊恐说:“奴家也是怕公子们渴着,所以才冒昧闯了进来,公子见谅。”
“我渴了自会叫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红叶抬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逸公子,见他根本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跺脚,气冲冲地往外走。
“把妈妈叫来!”逸公子冲红叶的背影喊,语气冰冷,丝毫没有感情。
红叶只好俯身道了声“是”,回眸望去,眼神幽怨。
片刻,妈妈就出现在了逸公子的面前。
逸公子向已坐回原位的舒桓之使了个眼色,舒桓之得令,冲妈妈说道:“蓁蓁那孩子我要了,出个价吧。”
妈妈心里必是惊讶的,但她最会不露声色,笑容满面地说:“公子要是喜欢,送您也就罢了。”
“谢谢妈妈的好意。蓁蓁,我要定了,银子,一点都不会少你的,但是,你得照我说的做。”
“公子请讲。”
“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教蓁蓁学东西,别总让她跟个木偶似的。”
“还有。”逸公子言语一滞,眼里的神情多了一丝清冷,“学这里的女人所有该学的。琴棋书画、媚人之术包括……包括房中之事。”
妈妈的心像是漏跳几下,她不敢直视逸公子,只是头更低了些,余光瞥一眼蓁蓁,发现她一动不动地端坐着,面上无一丝表情。妈妈有些看不够了,瞧着屋里的情形,这孩子应该是挣扎过一番了,难不成胳膊拧不过大腿?是了,如今这世道,有哪个女子能斗得过男子,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面对这尊崇的人!她赶忙磕头下去,回了一声“是”。
舒桓之又道:“还有一点,在后院单独给蓁蓁置间屋子,不经我的同意,谁都不许见她,她也不能见任何人。平日的吃穿用度,我会找人送来,妈妈这里的东西,就不要给她了。我知道妈妈心里疑惑,但,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不该想的也不必去想。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妈妈的心里确实疑惑。
说起来,蓁蓁来得也算蹊跷。本来清月阁不缺人,可是人牙子说这孩子不但长得美,也是个大吉之人,妈妈要是得了她,以后的荣华富贵肯定是少不了的。妈妈知道人牙子话里有话,真正吸引她的倒也不是这孩子长得美,更重要的还是“荣华富贵”。今儿个,她一进门,就来了这么一位神秘的贵客,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妈妈是看惯了人的,这里面的事她虽然不能完全明了,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心里千回百转,妈妈的脸上却依然风平浪静,谄媚地笑着,忙说:“但凭公子吩咐。”
逸公子知道妈妈是个聪明人,冲舒桓之又使了个眼色。舒桓之冲妈妈面无表情地点头:“好,下去吧。”
妈妈躬身退出。蓁蓁看着逸公子的眼色,福了一福,也退了出去。
妈妈和蓁蓁一出门,桓之就忍不住问道:“王爷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逸公子呷了口茶,垂目望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密密的睫毛像帘子一样将所有的情绪都掩了起来。他道:“知道这个叫蓁蓁的孩子,母亲姓什么吗?”
桓之试探着问:“王爷知道?”
逸公子轻笑:“姓陶,被咱们当今皇上心心念念唤作桃儿的,就是蓁蓁的母亲。”
桓之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逸公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逸公子仍然是笑着的,淡淡地说:“十二岁的光景,所有人只当是当年的太子年幼一时贪玩,更何况桃儿还大太子几岁,没成想他竟然是个痴情的。先皇杀心起的时候,太子想必是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会派自己的贴身侍卫李夯护送她出宫,可谁又想到,桃儿和李夯早就相好,两人竟顺势胆大包天地逃了。太子一直在到处寻找桃儿,登基之后也没放弃,可见,他对桃儿用情至深。”
逸公子说得云淡风轻,可桓之早已是一头冷汗。皇家的秘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听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听得的。当年太子的荒唐事他虽然知道一些,但却是有限,只知道太子喜欢贴身宫女,非要纳她为妃,皇上怒不可遏,顾及皇家颜面,秘密处死了宫女。从此,太子和皇上两父子貌合神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情分。没有人在乎那个宫女的生死,更没有人想到,她竟然逃了。
“那,那,王爷留下蓁蓁,意欲何为?”
逸公子望着远方,眼睛灼灼生辉,像有星光在闪,声音却透着阴戾:“皇上登基,作为他的臣子,理应送他一份大礼,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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