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脸色一变,连忙起身躲在段灼身后。
段灼转头望着来人,眸中蓦地寒光战战。
太后眉心微皱,叹气道:“皇帝,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
皇帝扫了一眼段灼,笑着躬身道:“怎么?母后不乐意孤来?”
太后嗔了他一眼,“今日有女眷在此,皇帝还是回自己宫里去用膳吧。”
皇帝瞥了一眼月儿,才嗤笑一声道:“正是裕王妃在此,孤才特意过来的。”
说着还挑衅地望向段灼。
段灼眼中寒光凛凛,沉声道:“陛下慎言。”
皇帝垂下眼眸,笑道:“裕王莫要误会,孤今日,是特来向裕王妃请罪的。”
“若陛下真要请罪,那就日后不要再靠近她。”
段灼垂眸看着皇帝,站在木阶之上,又比皇帝高出一头,一副闲散姿态,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皇帝抬眼看着段灼,负手而立,年轻的脸上满是不羁。
两人对视间,仿佛一道电光火石跃于空中。
太后见皇帝一副极具挑衅的样子,连忙说道:“哎呀,说了这许久,我也有些乏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改日再来。”
段灼回身顿首,“那臣先告退了。”拉起月儿的手便走了出去,越过皇帝身边也不行礼。
两人走出门去,皇帝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阴恻恻说道:“总有一日,孤要他跪在孤的脚下,悔不当初!”
太后望着他的侧脸,浴在门外照进的光亮中,那狠毒的神情。
心头一颤,垂下眼眸。
当年,她生下孩子后,一旁服侍接生的宫女兰嬷嬷抱着锦被包裹的初生婴孩走出房门,门外等候的宫人验过正身,在出生簿上记下皇子的生辰八字,她才免于一死。
是夜
她望着身边精致的小床中,这偷换来的男婴睡的香甜。
而她刚刚生下的女儿却已悄无声息地被送出了宫。
先帝崩逝,但子嗣甚少,且都年幼。
朝中权力四分五裂,大臣们拉帮结派,分别拥立于自己有利的皇子登基。
她母家势微,无力争夺,殉葬时虽逃过一劫,但此时却岌岌可危。
眼看命在旦夕,也不愿成为他人剑下之魂,便含泪携幼子,欲投湖自尽。
被年少的裕王撞见,拦下了她们。
裕王年少,但其母先皇后的母家在京中可谓举足轻重,又握有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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