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驾船的人,并且急着要赶到什么地方去。
卡特尔的钟响过八点的时候,科博湾的小酒馆老板大为惊奇地看到了在花园泥地和格鲁纳特的那一边,紧挨着苏珊和西格鲁勒有一面船帆。
① 是史前留下的排列成环形的竖石。
离科波湾不远,在瓦松湾的霍梅的偏远的海角上,一对情人正想分手,又依依不舍。姑娘对小伙子说:“如果我要离开,这不是因为不喜欢和你在一起,而是我有事情要做。”就在这时候,他们分别前的吻给一只离他们很近的水面上驶过的大型的小帆船打断了,那只小船向美塞勒特驶去。
戈底雍—皮贝的居民勒佩尔·德·诺吉奥先生,晚上九点左右,在仔细检查他的叫让纳诺特的、种了好些树的园子的篱笆上被小偷挖出的一个洞。他在察看损失有多大的时候,却禁不住注意到有一只小船冒冒失失地在夜里这个时候绕过克罗克角。
在出现暴风雨后的第二天,海上风浪还不会完全平静,这条水路不太安全。选择它航行是不谨慎的,除非是十分熟悉那些航道的人。
九点半,在艾格里埃尔,一个用拖网捕鱼的渔民,带着网回家,在路上停住了一会儿,为的是仔细观看在科隆贝尔岩和吹风岩之间好像有一只船一样的东西。这只船太冒险了。那一带常会突然刮起非常危险的狂风。吹风岩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常常把风吹到来去的船上。
月亮升起的时候,海水满潮,在利霍小海峡里水面平稳,利霍岛上独自一人的看守十分惊慌。他看到在月亮和他之间有一个长长的黑影经过。这个黑影既高又窄,好像一条立着的裹尸布在行走。它在像墙一样的暗礁上慢慢地滑行。利霍岛的看守相信他见到的是黑夫人。
白夫人住在阿蒙的托·德佩,灰夫人住在阿瓦的托·德佩,红夫人住在侯爵礁北面的希勒斯,黑夫人住在利—霍梅西面的大艾塔克莱。夜晚,月光皎洁,这几位夫人会离开住处走走,有时还互相聚会。
说真的,这个黑影可能是一张帆。它好像在一长排一长排的岩石上走着,那些岩石也许真把在它们后面航行的一只小船的船身遮住了,只让人看到一张帆。可是看守寻思,这是什么样的小船,竟敢在这时候在利霍、贝舍雷斯、昂居利埃、莱雷角之间行驶呢?它想做什么?他觉得那最可能是黑夫人。
月亮刚越过树林中圣彼得港的钟楼,罗克更城堡的治安警察把吊桥的梯子升到一半的时候,看见比高卡内远的,比桑布尔近的海湾口有一只小帆船,它仿佛是从北向南航行。
在格恩西岛南岸,普兰蒙的后面,一个满是悬崖峭壁的海湾把海面笔直地切开,它的深处是一个奇特的港口。有一个法国人,从一八五五年起就住在岛上,情况也许和写作本书的人差不多①,他把它叫做“五楼港”,这个名字今天还被普遍使用。这个港口当时原来叫莫阿,是个岩石平台,一半是天然的,一半是人工凿成的,离水面有四十来尺高,由两块放成斜面的平行的厚木板通到了水上。小船用人力通过链条和滑轮给拉起来,沿着这两块像铁轨的木板从海面上升起又落下去。对人来说,有一个梯子走。这个港口走私者经常来来往往。因为上岸很困难,这儿对他们就更为合适。
① 雨果在1852 年1 月被法国政府下令驱逐,8 月到泽西岛,1855 年10 月泽西岛英国当局又驱逐雨果,11月雨果到格恩西岛。
大约十一点前后,一些走私者带着包裹,到了莫阿平台的顶上。他们也许正是克吕班所指望的人。走私的人总是时刻戒备着;他们密切注意着四周动静。一张船帆突然从普兰蒙海角的黑影外边出现,他们都吃了一惊。月光很亮。那些走私者监视着那张帆,他们担心是什么海岸巡逻艇去大阿努瓦礁后面埋伏,在那儿进行观察。可是那张帆过了阿努瓦礁,在西北方把布—布隆代尔丢在后面,然后消失在天际的灰雾迷漫的海面上。
“这只小船要去什么鬼地方呀?”走私者都在问自己。
就在这一个傍晚,太阳落山以后不多久,有人听到什么人敲那破旧的路头小屋的门的声音。那是一个穿褐色衣服和黄色长袜的小男孩,这身打扮说明了他是本堂区的一个小神职人员。路头小屋的门和窗都关着。一个捕捉蟹虾蚌等海产品的老渔妇,提着灯笼,在海岸上荡来荡去,她叫唤这个男孩。下面就是渔妇和小神职人员之间在路头小屋门前交谈的话。
“孩子,您有什么事?”
“我找这儿的一个人。”
“他不在。”
“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他明天回来吗?”
“我不知道。”
“他出门了吗?”
“我不知道。”
“您看,大妈,新教区长,可尊敬的埃比尼泽·考德雷牧师想来拜访他。”
“我不知道。”
“可尊敬的牧师派我来问路头小屋的主人明天早晨在不在家里。”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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