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第一次去奶奶家的情景愈静已经记忆模糊了,时隔多年她又要踏进那里,去与那些不熟悉的长辈表姐妹们一同生活了,她不知道能否与他们和谐共处,因为自己孤身一人难免势单力薄,不得不收起锋芒,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讨人喜欢一些。
就这样想着想着,奶奶的家已近在咫尺。
雪佛兰车在阴沉沉的被古树藤蔓下的老宅前停驻,云遮雾漫的庄园使其蒙上一次神秘色彩。天空将雨未雨,枯枝残叶散出一股郁郁的清香。这里是这么幽静,这么森冷,她只觉得一股冷意在周身蔓延开来。郁郁森森的大片树林,庄园的古旧与庄严,悄无声息的氛围,一切都那么令人感到——恐怖。
看门人为他们打开那扇精致富丽的雕花大铁门,两边种着一排榆树,转过一道林荫小径是一片花圃,里面疏疏落落种着一大片勿忘我,花圃与前院隔着一座石拱桥恰成新月,层层叠叠的院落是那么禁卫森严,想一座巨大的囚笼圈住她向往自由的身心。
她只觉紧张难耐,极力镇静着慌乱的心跳,缓慢而矜持地一步步踏入这叫人望而生畏的深宅大院。一股湿冷的寒风瑟瑟刮来,让她想起“清寒测测翦翦风”的诗句来。
穿花度廊地过了仿佛几个世纪般久远,方进入正厅。两边溪鸟游鱼,玲珑别致,不似前面的冷漠肃穆。
只见厅中端坐一位银发老母,尽管已经上了年纪,却依然风姿绰约,正襟危坐于红桃木雕花椅子上,冷眼挑剔着尘世间一切肮脏似的。
她两边站着两位妇女,愈静见是婶婶与姑姑林霄。
“妈,小静暂时就托付给您了,我周末过来接她回去。”
奶奶高贵的一扬枯瘦如柴的手,不在意的说,“你只管去吧,这里有那么多孩子,小静到了这儿也不会寂寞了。”
姑姑是个十分高贵的女人,忙上前揽住愈静,“这就是小静吧,长得真是可人,大哥好福气。怎么大嫂突然就去世了,这小静这么小就没了母亲,真是太可怜了。好在还有我们照顾呢,大哥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们会像亲生女儿那般对待小静的。”
看着远去的父亲,愈静依依不舍的流下一腔思慕之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虽然热闹非凡,可越热闹她就越孤寂,什么都听不见,只是耳边轻响着嗡嗡的嘈杂的噪音。
俗话说人多是非多,这句话愈静这才领教了其中的含义。
这天傍晚,她又像往常一样躲在书房里看书,书里仿佛有一个神奇的世界吸引着她似的让她不愿意出来,那些“大气层的结晶”和“细微分子”“彩虹的形成”令她心醉神驰,如饥似渴地捕捉这神秘的世界。
“哟,你怎么还躲在这里啊?没脸见人吗?”是表妹依雨的声音。
“我们别去管她了,由得她自生自灭。”另一个更娇柔的声音传来,是表姐林红霞,因为她总是依附依雨行事,所以性格比依雨温柔,显得小鸟依人一些,而依雨总是强势霸道。
“什么没脸见人,你把话说清楚。”她豁得冲出寂寞的书房,拦住正欲离去的两姐妹。
“这么激动干什么,找人拼命似的。你爸早不要你了,和另一个美丽的女人共度人生去了,唉真叫人悲哀啊。”依雨傲慢尖刻地叹气。
“你胡说,我爸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呢!我爸最爱我和妈妈!”她气急败坏的尖叫着,自己也觉自欺欺人。
这时,婶婶已经在下面叫嚷起来,几个佣人忙赶来请几位小姐下楼。
“怎么搞的,好好的花瓶给打碎了!是谁打碎的?那是唐窑珍品,价值连城呢!”
“是她。”依雨和红霞指着愈静说,幸灾乐祸着。
“我没有!没有!”愈静声嘶力竭的嘶吼,却那么苍白而无力。
大表姐萧若琳这些天来对愈静一直亲热友好,此时却看着一地残破碎片恼怒道,“愈静你怎么能那么自私!就算你与依雨她们处不好关系,也不能拿花瓶出气啊。你知道这个花瓶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愈静冷冷清清地瞧着这一家子,“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打碎了花瓶?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冤枉好人!”
林霄过来拉住江夫人,“不就一个花瓶吗,嫂子若要我那儿还多的是,随便你挑选就是了,何必同孩子们大呼小叫。”
江夫人冷着脸道,“这不是一个花瓶这么简单的事,这是人品问题。我不希望有人小小年纪就撒谎成性,这让我和大哥如何交代。”
“婶婶,我再重声一遍,我绝对没有打碎花瓶,如果说是我打碎的那请拿出凭据。”
愈静等待她们的回答,却得到一片沉默回应,“拿不出证据,那我走了,没功夫陪你们耗下去。”她冷冷旋身而去,散发出一股白梅花般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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