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蒙随着红衣女的手指,一一看过。
当看到褐衣人货郎王王天河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山庄主人红衣女会对他这么熟悉,原来在武昌一起喝过酒的王天河居然是她的手下。
刘文蒙、常光远和云仙、郑甜甜从大堂退出后,当即有女侍抬着张佩佩进了房间,给她服药消毒治疗蛇伤。看来,白衣师姐给的火龙丹并不是专为张佩佩解毒所用,是有意给刘文蒙的谢礼。
时近中午,红衣女庄主设宴招待五人,白衣师姐姬天媚作陪
刘文蒙再次感谢了他们的盛情,并提出下午要走的话。
红衣女庄主道:“刘公子有所不知,运河现在正运送京粮,来往客船都被限行。即使你们身边有常校尉跟着,也多有麻烦,况且张小姐蛇伤倘未大好。既然来了百会山庄,就不妨安心住几天,与庄上众人切磋一二。待运河畅行之时,张小姐也已大好,再动身不迟!”
红衣女庄主话说得合情合理,常光远顾忌张佩佩蛇伤,又想向陈天龙学箭,当即表示赞同。刘文蒙拿了人家礼物,当即便走不好看,更兼云仙这些天特别容易疲乏,因此就依言留住百会山庄。
百会山庄十分庞大,占地足有三百多亩,占了整整一个山头。山庄里建筑格局是依八卦图形,内部严谨复杂,最里的大厅就是山庄的核心。
两天里,红衣女庄主吩咐手下人带了四人在山庄随意走看,但见这里人物俊朗,人人忙而不乱,做事分明有序。
陪同刘文蒙的是武昌货郎王天河,他领着刘文蒙几乎看完整个百会山庄的布局。对刘文蒙的问题,王天河知无不言。正是参观了百会山庄,刘文蒙才清楚这里藏龙卧虎,布局远大。不说别的,只说黑衣人洪天霸、蓝衣人柳天朝、黄衣人陈天龙、褐衣人王天河四个,人人身怀绝技,身手已是江湖一流,但却甘愿窝在这个山庄做个常人。
常光远没有跟着乱转,他向黄衣人神箭陈天龙学习二珠连射;云仙和郑甜甜则由白衣师姐姬天媚亲自作陪,跟紫衣人南天妍、绿衣人魏天娴、兰衣人上官天姗交谈甚欢,单单冷落了青衣女徐天婵。只是当白衣师姐姬天媚告诉两人,徐天婵乃本朝开国名将徐达后人,因不满家中的贪横残暴,脱离了家庭,讨要了这处庄园,并把周围的土地分给了流民。云仙不觉对她产生兴趣,后来竟成为好朋友。
两天后,红衣庄主亲约刘文蒙来到大厅,与之谈古论今,切磋武艺。
大明女子无才便是德,但红衣庄主却精通棋琴书画,文才渊博。交谈中她的许多看法入木三分,让刘文蒙自叹不如。
在武技方面,她所学繁杂,虽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但却独树一帜。刘文蒙看得出,她内力充盈,出手攻法往往匪夷所思。若不是她有意显出自己武功路数,倘若真的单打独斗,刘文蒙非但不能取胜,很有可能败给她。
刘文蒙对此十分不解,她为什么要把自家的秘密全部泄露给他呢?
他们待在百会山庄的第五天,白衣师姐姬天媚照例领刘文蒙进了总部大堂,轻轻叩了叩墙壁,就见大堂正墙徐徐打开。原来这面墙是一个活动的大门,后面居然是密室,别有洞天。
白衣师姐领着刘文蒙沿着台阶而下,进了地下秘室。秘室里,红衣庄主正端坐在一张桌边,她此时已去掉了面罩。刘文蒙看去,红衣庄主姿容俊美,体态轻盈,年龄约在二十八九岁。
红衣庄主让白衣师姐退去,看刘文蒙不着打量自己,把他让在对面的椅子坐下,开口道:“想必刘公子近几日有诸多问题,今天我俩不妨在此作一长谈,以打消公子所有疑惑。”
刘文蒙的确有很多疑问,因此回道:“在下的确有很多不懂,我想,红衣庄主留我等在此停留,必有深意!”
“公子快人快语,一言中的。我留公子,治病拜谢只是小事,我们实为邀请公子加入我们的组织!”
刘文蒙问道:“敢问庄主所说的组织,可是江湖中传说的那个神秘而且强大的天道教?”
红衣庄主点头:“看来公子已经猜到了百会山庄的所属。天道教自成立始,就以杀富济弱,除暴安良为宗旨,广纳江湖侠义之人,替天行道。现在教中屈尊我为首,下有白衣副教,黑衣左护法、紫衣右护法,蓝衣、黄衣、褐衣等布道使,青衣绿衣十个传教,兰衣传谕等人。他们大都是江湖性情中人,恶官吏豪绅贪婪成性,朝中宦官当道,圣上昏慵,民不聊生,因此盟誓入道。”
“庄主告知文蒙此等绝密之事,是不是有什么打算?”难怪他觉得百会山庄处处透出神秘,原来如此。
红衣庄主道:“我和天媚本来生长在官宦之家,十六岁那年,皇帝招选宫女,由于父亲得罪当朝礼部尚书,他借机向内宫进言,征诏我入宫侯选。其时我已入聘举人沈玉瑾,父亲向内宫说明情况时,却被锦衣卫以欺君之罪下在大牢之中。加上礼部尚书从中作梗,虽然我们竭尽所有救父亲,但不仅没能救出人,而且夫家也牵进案中。”
想起往事,红衣庄主神情甚是悲痛:“就在锦衣卫抓捕我们全家之时,我和妹妹被一个游侠道士所救。此后道士告诉我们,父亲和沈郎都屈死在牢中,家人被锦衣卫全都杀了。我们姐妹自此无依,就拜道士为师,后来又送天媚妹妹到泰山派学艺。再后来,师父才告诉我,他是天道教教主,目的是替天行道,让我继任教主,领导天道教一众人继承天道教的事业。”
刘文蒙问:“庄主当时肯定极力推辞不就,是不是?”
红衣庄主回道:“是的,我是女儿身,怎能承起诺大责任。因此百般推辞,但师父已传谕教中,说从此天道教诸事由我好自为之。不久他老人家就磕然长逝,教中诸师兄师姐见师父去逝,极力劝我,说不要辜负师父救教之恩。我当时极为痛苦,欲待不就,但随师学艺,我与天道教众位师兄弟师姐妹情同手足,不忍见天道教群雁无头,只好答应暂代教主之位,等找到合适之人,再让位于他。”
“庄主是想让我接任您出任教主,对吗?”
红衣庄主道:“看来公子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执教这些年来,无心杀戮,约束手下尽可能不祸乱地方,致使许多人不解,对我生出嫌疑之心,就有心让位。但所遇之人不是有武少文,就是文才虽足但身体羸弱。我怕位子传到不良之手,会曲解天道教本意,才让手下广为调查,想找一个文武全才,顾及家国之人。三个月前,武昌褐衣布道使王天华说遇到一个人,前些天天媚又说在杭州遇到一个,而且他们两人所说的人都是你。我这才有意请公子前来,欲把教主之位让出!”
刘文蒙一听,急忙推辞:“承蒙庄主错爱,在下乃一举人,文不能安帮,武不能杀敌,实不是教主之选。还请庄主三思!”
红衣女显然知道他会推辞:“公子号称襄阳第一才子,武学渊于名门正派,如此推托,怕是有什么顾虑吧?”
“庄主明察秋毫。除奸杀恶,行侠仗义,实为我武林大义之举,这点文蒙十分钦佩。但秘密结社,扰乱天朝,在下认为实为不妥!”
红衣女笑道:“公子担心正是我所忧虑,天道教替天行道的本意,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并非去改朝换代。我们惩戒贪官污吏,剪除祸害百姓的恶霸,就是想让这个社会有更多的公平。”
“庄主之言虽然有理,但文蒙私下认为,当朝虽称不上太平盛世,但也平稳向谐;国君虽不算明君,但也不是昏庸之主。天下兴亡,受苦的终是百姓。”
沉默少许,红衣女缓缓开口:“看来,公子是执意不愿与我等狂徒为伍,不屑天道教主了!?”
看到红衣教主脸色深沉,刘文蒙忽然惊醒,当即道:“庄主言重了。在下本就是狂徒,只为身负要事,才决定进京赴考。如有言语冒犯,还请谅解!”
红衣教主凄然一笑:“刘公子不必解释。你始终不称我为教主,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你不入教,自有不入教的理由,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公子在苏州诛杀天花宫恶人,我教已跟视多日。公子言行,已与我教如出一辙。就因如此,公子即使不入教,也算我教中的朋友。所以才决定请你来一会,告知天道教的秘密。目的就让公子知道,天下还有这么一个组织,随时欢迎公子加入!”
“文蒙惭愧,倒是误解了庄主苦心!”
“你我都是侠义英雄,虽说走的不是一条路,但殊途同归。我相信刘公子的为人,才把入教一事说出。其实我留公子在此,还有一事想请教公子!”
“请假不敢当,庄主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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