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三点,屠斐和陈光辉结束审讯,一干人对于聚众赌博的事供认不讳,不过对于何俊雄的案件,他们的反应很一致,都不知情。
与此同时,邢思博这边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因为钱箱上的指纹不容否认,胡三立撒谎多次后,最终承认何俊雄死去的那一晚去过华邑酒店。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杀人,我们只是打斗过而已。”胡三立那晚失败而归,据他说,是没打过何俊雄,“他的尸体你们也看过,他身体很壮,我一个人打不过反倒吃亏。”
浴室里没有打斗痕迹,没有留下胡三立的指纹和脚印,胡三立表示真不知情。
“我去的时候,他穿着浴袍,说等下会有下酒菜,留我一起吃饭来着。”两人开头聊的不错,最终还是因为钱起争执。
邢思博在审讯室里审讯,屠斐和陈光辉在另外一侧观察他细微的表情。
每当说到案发现场相关的内容时,胡三立总是习惯性低头,抬手抓抓鼻梁,“我看他是在撒谎。”陈光辉笃定地说。
胡三立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他说的是打不过他就离开,一个人走了很久,因为心里太憋屈。
虽然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杀过人,钱箱的指纹只能证明胡三立摸过而已。
“明天带他去现场。”邢思博结束审讯,“今晚都休息吧。”
凌晨四点的海京市,屠斐没有打车,她在闷热的房间里坐了一晚上,此刻后半夜的微凉空气让她舒服。
滴滴滴,身后突然响起鸣笛声,屠斐皱眉回身,林魅按下车窗,“屠警官?”
林魅提议送屠斐回家,路上,屠斐纳闷地问:“林总这个时间不睡觉,是去哪了?”
林魅抿抿唇,没做声,反问:“你这是刚办案结束?”
“啊。”屠斐没多说,车子里进入安静模式。
屠斐到家时4点半,沈清浅家附近的早餐店已经开了,“林总,为了答谢,一起吃个早餐?”
林魅的胃里空荡荡太久,此刻被屠斐问及,竟有些饿了。
屠斐点了油条,豆腐脑,两屉包子,林魅看着油汪汪的油条,胃口锐减。
屠斐没客气,大口地撕咬油条,炸到金黄色的油条外酥里软,她呼着气吃掉一大口豆腐脑。
林魅直直地看着屠斐,这哪里是个小姑娘,分明是一只小饕餮啊。
林魅的胃里咕噜一声,她按着胃望着屠斐,屠斐抬眸,含糊不清地问:“肿么惹?”
唇红齿白和狼吞虎咽放到一起,似乎没什么不和谐的,林魅被她的吃相勾得来了点食欲。
早餐大部分被屠斐吃掉,“老板,再给我打包。”林魅差点呛住,“你还没吃饱?”能吃还这么瘦,食物都吃哪里去了?屠斐咧嘴一笑,“给家人打包的。”
林魅了然,随口聊起家常,得知屠斐和沈清浅一起住,她眸底闪过一丝亮光,“你和沈清浅很熟吗?”林魅试探地问。屠斐低头小心翼翼地调整袋子里豆腐脑塑料碗的位置,防止待会走路偏颇撒出去,“还行吧。”
屠斐模棱两可,林魅追问,到底熟还是不熟?哪里有还行的说法?
屠斐拎起手拎袋,“林总,你要想问什么,直接问,别管我们熟不熟。”林魅横了一眼年轻气盛的家伙,说话从来不懂得客气,“你要是熟悉,就帮我问问沈清浅,她和乔汐言熟不熟,了解多少,能不能跟我聊聊,我……”屠斐摆手打断林魅,“林总,你还是自己问乔汐言吧。”
不等林魅说话,屠斐拎着早餐跑了,林魅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无奈地笑,小饕餮真气人啊。
屠斐的脚,一夜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清晨到家时,脚脖子肿了,走路不敢着力。
屠斐怕吵醒熟睡的人,蹑手蹑脚地开门跟小偷似的窥探,沈清浅站在客厅里望着她,屠斐尴尬地直起身,“阿姨怎么这么早。”
“恩。”沈清浅正在刷牙,含糊不清地说:“你买了早餐?”
屠斐想起手里的东西,她点点头,“给你和妈妈买的。”屠斐径直去厨房,尽管她极力掩饰,沈清浅仍一眼看出她的脚伤了。
屠斐洗澡时特意看了眼时间,5点28分。
母亲还没醒,沈清浅却已经起来了,屠斐记得以往这个时间沈清浅应该还没起来才对的。
屠斐胡思乱想地洗完澡出来,脚踝疼的更厉害,她裹着浴巾出来,被门口的沈清浅下吓了一跳。
“师姐还没醒,你去我房间睡吧。”沈清浅晃了晃手中的药水,“正好我看看你的伤。”
屠斐放弃原本打算睡沙发的打算,别扭地跟着沈清浅进了主卧,沈清浅回身,屠斐愣愣地站在门口。
“过来。”沈清浅招手,屠斐慢吞吞地走过去,抓抓脸颊,低声道:“我觉得不上药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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