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祸和天灾比起来,天灾更加无情。
西荒苦战两年,本就贫瘠的土地粮食就不多,战争又耗费了不少壮丁和粮草,许慕晴之前调停给的那点粮草不过是刚刚挨到了冬日。
有百姓用草杆和树枝把屋子围住,要是往年倒也能挨过去。
但这连续七天的雪,有的地方积雪已经把门给封住。
就连西荒的那些家族都有些慌了,在雪下到第五天的时候,这些人就开始疯狂想办法,结果雪一点停的样子都没有。
无数的百姓房屋被大雪压塌,掩埋在废墟下的也不知有几人,因为已经没有人有功夫去管别人了。
原本在葛城外的兵士并没有得到宁祯撤退的命令,也可能是传令的人死路上了。
大军看着葛城外不断堆积的雪墙,心里的不安开始扩大。
师运依旧在城门外,厚重的草帘把亭子围起来,里面的火盆冒着热气。
“将军,怎么办?”有人问着宁家派来的将军。
他能怎么办?粮草队已经晚了五天,他严重怀疑再有五天也来不了。
下面的副将远远看着不断往外运雪的兵士,心里惦记着家人,人心浮动的厉害。
一直忍到下雪的第八天,西荒的队伍里已经有人痛哭不已。
他们的粮草快要吃完了,而家里的情况更是一点不知,恐惧被无限放大,有人械斗也有人往雪地上一躺,准备迎接死亡。
远处的草亭因为里面的炭火不断地蒸腾着白气,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跑了过去。
领队的将军手抬到一半却放了下去,都这个时候了,他拦还是不拦也没有意义。
“师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来人跪在草亭外,眼泪在寒风中飞快地凝固。
“我家中老母和媳妇可能扛不过这个雪天了,先生,先生!”汉子说的乱七八糟。
他现在不知道该求着师运救自己,还是去救家人,也不知道家人还活着不,更不知道师运会怎么做。
混乱的情绪下,他除了求着师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前面半吊着挡风的草帘被掀开,裹着兔毛大氅的师运沉默地看了看汉子,在汉子逐渐绝望的时候,伸手把人拉了起来推进草亭里。
“先生,呜呜呜,先……生。”汉子蹲在炭盆旁,冻透了的身子骨似乎无法吸收热量。
“拿个被褥来。”师运随着寒风一起回到了亭子里,给汉子到了一杯热水。
裹着被褥坐在木板上的汉子抖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处理着公文的师运抬头看着汉子的神色带着悲悯,“家人在何处。”
汉子赶忙报了个地址,师运抽过纸把地方写下之后,让人把不断磕头的人给带走。
自从汉子冲出去后就一直观察着的西荒兵士胸腔不断地起伏着。
那是谁,那是西荒的师运啊,是整个西荒连家里小儿都知道的师先生。
口鼻不断喷出的白气仿佛在提醒着他们需要温暖和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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