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听完徐萱怡从天王府里传出来正月宫的故事,陈露露笑得前仰后合。
她问陆弘举:“这是你给赖家出的馊主意吧?”
陆弘举扬起眉毛:“当然了。”
徐萱怡对陆弘举说:“这回赖家人是既信了你,又感激你了。”
陈露露好奇地问:“这个秦莺儿真是个好演员,演得真好。要我演不出来。根本放不下身段。”
徐萱怡问:“她怎么会这么听你话?”
陆弘举说道:“古时候,很多戏子从小是被卖戏班的,一纸卖身契,终身没有自由。我帮她赎了身,就跟重生的父母没有区别。”
陈露露点点头:“看来他们是很看重自由的。”
陆弘举说道:“是的,你是现代人,你体会不到奴隶的感觉。”
徐萱怡调侃:“那她心里对你终身相许啰?”
陈露露一听,对徐萱怡翻了一个白眼:“你脑子里尽装的英雄救美人故事吧?”
徐萱怡伸了下舌头,笑道:“我们露露有点吃醋了。”
陈露露伸手去捏对方的脸:“才没有。”两人闹在一处。
吃罢早饭,陈露露到洪宣娇府上当差。
正在安排人员整理府上几个月往来账目,忽听女官来传,说洪宣娇要见她。
陈露露心里估计多半是为了陆弘举的事,便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预估一下对方可能要问的问题。
走到正厅上,见洪宣娇端坐在高背太师椅上,正在思考着什么。左右亲近随从都不在,气氛相当肃静。
陈露露请安后站立一旁,洪宣娇示意她不必拘谨,随意坐下。
“最近外面的风声,你都听到了?”洪宣娇望着她问。
“是的,听到一些。”陈露露回答。
“你怎么看?是真是假?”洪宣娇问。
陈露露知道对方这是主动挑起话题,看她的反应。
“我想您也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陈露露说出一句成语。
洪宣娇点点头:“我理解你的意思。我并不在乎陆弘举以前是不是在清妖,只是他开的炮,让我心里过不了这个坎。”
陈露露说道:“开炮的事,没有见证。是有人亲见吗?”
洪宣娇一想,确实韦昌辉只说开炮的人是谁,却没有说有人亲眼见到。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他啰?”洪宣娇反问。
陈露露没有正面回答,又加了一句:“长沙城头只有一门炮吗?”
洪宣娇不作声了,她也觉得除非有第一现场人证,不然就是捕风捉影。
陈露露见对方无话,知道自己讲的是有力度的。她问:“扳倒了东王的人,谁最开心?是您吗?开心吗?”
一句话,问住了洪宣娇。
丈夫已经战死多年了,据说坟都给清军刨了。这时候再追究几年前的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陈露露决定再加把力,说道:“您是知道我和陆弘举的关系。如果因为这事,枉杀了他,您让我下半辈子和您一样,是吗?”想到这里,自己也眼眶湿润了。
洪宣娇看着自己这个得力女将、平时视如姐妹的人,心里大大不忍。
自己一个寡妇,何必再争闲气。哥哥也好,韦昌辉也好,让他们闹腾去吧。
她掏出手巾,递给陈露露,说道:“别想了,我也放下了,一切就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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