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重归漆黑,身边多了个人何钰北踏实多了,困得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倒也不很吵人,宁逯睡着前想。
但是很压人,第二天比平时自然醒早了半个小时的宁逯皱着眉移开搭在他肚子上的一条腿,怪不得梦到跟人打架被人猛锤小腹。
被搬开的何钰北半醒,嘟囔着翻身动作间膝盖蹭过宁逯,宁逯瞬间曲起腿咬牙:“嘶——”
何裕北清醒了一点,拖着浓重的睡意睁开一只眼皮:“嗯?咋了?”
“没事。”
他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宁逯已经翻身下了床,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想再睡个回笼觉,又不放心宁逯,溜达到厨房却听到宁逯在洗澡。
浴室和厨房挨着,水流遮盖了何裕北的脚步声,浴室里的声音却被潮湿密闭的空间放大,何裕北抬起的手还没敲在门上,听到了一声低沉绵长的喘息。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蹑手蹑脚地逃离假装没有来过。
撞破这种事情让他很是尴尬,又疑心自己或许是听错了,谁会大早上的……大早上,是了,何裕北顿悟并略怀歉疚。
他一天都不怎么好意思面对宁逯,虽然他当时听得不真切,在脑海里扎根却极深,整个人老实得仿佛转了性,令宁逯诧异不已。
“今天怎么这么安分,昨天的雷劈到你的脑袋给你劈傻了?”
“你才劈傻了呢。”
何裕北臊眉耷眼,眼睛看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宁逯摸摸他脑袋,何裕北逐渐红了脸,嗫嚅着说别乱摸人脑袋,能摸傻。
宁逯看了眼空调,二十四度,不热啊,脸红什么?
近中午时何裕北接了个电话,心不在焉的神情一变,一边说着马上回来一边站起来看向宁逯。
“我姥姥脚扭了,我得回去一趟。”
电话里姥爷说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何裕北心急,宁逯拿上钥匙:“我跟你一起去。”
归根结底何裕北也还是个小孩,遇到这种事情慌乱更甚,一路上一言不发眉头紧皱,宁逯还没停稳他就从车上跳了下去往屋里跑。
“姥姥你怎么样了?”
老太太正在床上倚着,见他回来伸着手去接:“没啥事,就是扭了一下赶明儿就好了,你姥爷非要给你打电话。”
何裕北看了眼姥姥口中不要紧的脚踝,已经肿得跟馒头似的了,顿时急得拔高了嗓门:“什么没事啊,这都肿成什么样了,什么时候扭的啊怎么才说,快点去镇医院,宁逯!”
姥姥这才看见他身后的宁逯:“这就是你那个朋友吧,哎呀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我这没多大事,一晚上就消肿了。”
“姥姥,”宁逯冷静开口,“我们那前两年也有个人崴了脚没当回事,后来脚疼的走不了路,一查发现是骨折了,您年纪大了骨质脆,这么扭一下不是小事,还是去拍个片子看看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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