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开始了简单而幸福的同居生活。已经毕业的我自然没有暑假的概念,于是就不准备回老家了,一边画画,一边做着兼职,原本能放假的她也不肯离开我,直接给家里打了通电话,说这个假期不回去了,留在A城打工赚钱。
搬进小公寓后的第二个晚上,我们就发生了关系。在这方面她算是个守旧的传统女孩,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一切在我的刻意引导和她的半推半就之下发生,而激情过后,看着疲惫的她在我怀内沉沉睡去,眼角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泪痕,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偷偷做错事的孩子,害怕随时会被父母揪着耳朵责备一番。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不由心烦气躁,坐起身来,对着窗外的月光胡思乱想。
是我还不够爱她吗?她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位伴侣,而不是恋人。从她身上,我感受不到自己内心理应迸发出的狂热和占有欲,反正是有一种别样的安宁和舒心。
打个比方,爱一个人,应该有一种想拥有她,想保护她的强烈情感,还会有生理上的欲望,希望这个人彻彻底底属于自己。我曾经强烈地想去拥有红,橙和黄,但绿却和她们都不一样,因为我觉得我已经真正拥有了她。
她永远会陪伴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相信这只是个可笑的错觉,但错觉的成因是什么呢?是因为她主动向我告白?是因为她暗恋过我?还是因为她一直都懂得尊重我的意见,完全顺着我的说话行事?
这种相濡以沫的关系应该出现在相恋多年的老夫老妻身上,而不是像我们这种刚刚走到一起的年轻情侣应有的体会。
这时候她翻了个身,披着的被子滑落了一截,光洁的后背和肩膀顿时□□在空气中,我连忙轻轻地替她重新盖上被子。她嘀咕了两句含糊不清的梦话,很快又重归平静。我也钻进被窝,紧贴着她温暖的身体,渐渐进入梦乡。
也许安逸平凡,才是爱情最真实的面目。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我们的时间安排非常自由,既没有学业的压力,也没有朝九晚五的工作,于是我们决定在同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面做兼职,而且总是申请在同一个时段上班。店长知道我们的恋人关系,也乐意成全,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在工作时认真工作,下班后才卿卿我我。
这份兼职的报酬虽然不多,但也能稍微补贴一下我们的房租,再加上那时候我已经算是个圈内小有名气的插画家了,有了相对固定的合作媒体和约稿,我也每晚都预留一定时间来进行工作,令自己的收入有了最低保障。
在剩余的空闲时间里,我们携手走遍了A城的每一个角落,每次出行我都会带着素描本,而她会拿着一本小笔记本。有时候,我们会在某间不起眼的小茶馆里面,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我隔着玻璃橱窗观察路人,素描风景,而她则一边听歌,一边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做笔记,寻求小说创作灵感。
在江边,在山顶,在游乐园的摩天轮上,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其实我们不在意去的是什么地方,只想两个人静静地在一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也试过两个人各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消磨了一整个下午。她对到处寻觅美食的兴趣不大,而更喜欢亲自下厨,在她手下做出来的那些家常菜式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过人之处,但我每一顿都吃得津津有味。
晚上是我创作灵感涌现的时间段,而在我工作期间,她从来不会打扰我,只是自己跑到床上,戴着耳机看电影,或者边音乐边写稿,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蹑手蹑脚地走近我,看一下我的茶杯是否需要添水,再用手势无声地询问我是否需要吃点东西。一旦我点点头,她马上跑到厨房里面忙乎起来,没多久就能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这段美好时光,无忧无虑的夏天就已经成为过去。九月份,新学期开始,她得回校上课,为了保证我们的一日三餐有着落,我跑到一家小杂志社找了份美编的工作。
这份工作压力并不大,每周只需要上两到三天的班,其余时间安排颇为随意,而且可以让我更深入地接触出版圈子,结交一些编辑和作者朋友,倒也逍遥快活。绿每天下课后就会顺手到菜市场里买菜,回家给我做饭,饭后我负责打扫桌子和拖地,她负责洗碗碟,我们的小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下去了,其乐融融。
后来我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些常年收言情小说稿子的杂志编辑,将绿的文章推荐给他们,也换回了比以往更多的发表机会。我们手头上虽然还是没几个钱,但总比刚开始出来租房子时要宽裕多了,周末去看个电影,逛个街,买几件衣服还是压力不大的。
只是绿似乎对需要额外花钱的活动兴趣不大,她最喜欢的还是和我两个人静静呆在小公寓里,各做各的事情,偶尔我也会调侃她两句。
“亲爱的,我们出去买两件新衣服给你好吗?”
“不需要了,我又不缺衣服。”她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浅浅笑道。
“人家不是说,女人的衣柜里面总缺一件衣服吗?”
“人家还说老公的工资卡要交给老婆保管呢。”
“我们还没领证嘛,要不,明天去排队领个结婚证?婚后保证把工资卡给你。”
“胡扯。”她随手就把枕头扔到我脸上,“谁说过要嫁给你啦?”
“哎,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啊……”
“你才耍流氓!”第二个枕头擦着我的脑袋飞过。
躲过两轮攻击的我嘿嘿怪笑起来:“好啦,我要开始耍流氓啦……”
“救命啊,非礼啊……救命……”她嘻嘻地笑着,呼救声渐渐转为喘息,“关灯……嗯……灯……”
我在床头摸索了一阵,灯光顿时灭了,小小的房间内只剩下电脑屏幕的光芒,照亮她小半边脸庞,娇羞无比。
那时候,我觉得这间小房子就是天堂,也从来没想过,天堂终有一天会崩塌。
“叮铃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我半梦半醒的状态,我艰难地坐直身子,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正想伸手去拿起听筒的时候,房间里突然恢复了安静。
当我还在怀疑电话来自梦中还是现实世界的时候,铃声又再度响起。
“喂……”昏昏沉沉的我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是我,你怎么了?”对方的声音如同隔着好几层东西一样,有点沙哑模糊。
“你是谁?”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想着会不会是诈骗电话。
“我是绿。”
“你……”想不到她竟然亲自联系我了,“还好吗?”
电话那头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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