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衙后解救男童数十,皆是未到开智之龄,如何处置?”
有军卒自后衙入堂,向秦墨禀告。
秦墨单手提起瘫软的司马徽,寒声问道:“你囚禁那多孩童做甚?”
“并非囚禁,乃是刑犯之子。”
司马徽噤若寒蝉:“吾欲教养……献于陛下为侍……”
刑犯之子,入隐宫为奴,乃是常有之例,有才能者也能摆脱贱籍,更能得重用。
比如生在隐宫的赵高!
这司马徽倒是打得好算盘,未开智的孩童,教养几年后长成,便要稀里糊涂承他恩情。
将来送入宫中,一可讨好嬴政,让地位更加稳固,二来但凡有发迹者,便是他在宫中之臂助!
“苟且钻营之辈,怪不得能拉拢郡兵军将,与你同流合污!”
秦墨随手扔下他,厌恶骂道。
司马徽脸色灰败,瘫软不能言。
秦墨不再理会他,转而向那禀告军卒道:“将那些跟随而来的苦主,都带去后衙看看,有无他们的子嗣,予之团聚。”
“若有余下孩童无人认领,待陛下亲至,便交给陛下收养!”
“喏。”
军卒领命而去。
稍倾,后衙传出激动的哭泣声,显是有苦主与孩子团聚了。
秦墨心情莫名好受一些,让身旁的锦衣卫百将,去审讯司马徽和一众郡治官吏。
若有无辜者立即释放,事后当禀明嬴政,于污浊中清廉自守,可重赏。
若有漏网者则全城搜捕,顺便将犯官之家眷亲族,尽数缉拿看押。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城中百姓经过最初的惶恐后,渐渐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便是欣喜若狂!
百姓成群结队聚集与衙前喊冤,诉说郡治官吏的种种恶事,包括郡治之下的各县乡官吏,亦多有被检举告发者。
秦墨听着外面的哀告,并无多少意外。
纵观历朝历代之吏治,从来都是一烂烂一片,或从上往下烂,或由下往上,最多有几个独善其身者。
南阳郡的郡治,搞成这熊样儿,下面的县乡要是能好,才是见鬼了。
嬴政的锦衣卫初创,大抵现阶段还未深入到县乡,如今百姓前来告发,就要秦墨临机决断了……
其实也没啥要决断的,因为秦法之下,没百姓敢玩诬告那一套,诬告同罪加刑代价太大,既然说出来了,那便肯定确有其事!
秦墨强撑着起身,叫来一些识字能写的军将,出了衙堂来到门外。
百姓见他银盔银甲的骚包模样,便知是个大官,不由为之噤声,但眼中却满是希冀。
“有要告发郡县官员者,上前口述笔录,稍后本候派兵前往羁押查证。”
“若查有事实,告发者按律赐赏!”
秦法写的明明白白,遇不法隐匿不报者连坐,反之告奸捕盗者赏赐黄金。
“俺要告发邓县狱掾……”
“吾告发泌阳县治下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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