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隆正帝深感疲惫与无力,现在端王和楚王两人的势力急剧膨胀,他对朝堂上的把控也越来越小。
方宗义打发走芝美人后,就见陛下疲惫的按压着眉心,轻轻放下参茶,正要离去。
陛下突然开口问道:“你说朕把这太子之位给楚王会不会好一些?”
方宗义经历过前些年因为储位而引发的陛下与褚家之间的斗争,哪里敢多说什么,吓得冷汗直冒:“奴才不过是阉人,哪懂得这些?奴才只知道无论什么事,只要陛下圣心独裁便是。”
果然,这话一出,隆正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朕是天子,遇事理应圣心独裁,可是楚王不明白这个道理,一心和朕这个父皇背道而驰!”
方宗义心里再明白,也只能说:“楚王如今不过弱冠之年,经历的少,好些事还需要陛下教导呢。”
隆正帝点点头说道:“是啊,他已经长成,可是朕这个父皇还正值壮年,他如何甘心!”
这些日子,隆正帝已经从老二的态度里看出来了,他是觉得斗不过楚王,想退出储位之争,所以最近频频向楚王示好。
“老二!老二也太不争气了,你说朕把候官择选的事交给老二,他会接下来吗?”
方宗义明白陛下表面上是说给安昌君王安排一个事情,实际上还是想把安昌君王再扶持起来,好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然后挨个除掉三方势力,然后把权利把握在手里。
先不说安昌君王愿不愿意,那楚王和褚丞相哪个是吃素的,到时候别说重新把握大权,现有的权利能不能握在手里都两说!
但是方宗义只说:“奴才哪里懂这些,一切陛下裁定就好。”
隆正帝忽然抬眼看去,冷声说:“怎么?你也觉得老二会拒绝,觉得朕现在已经压不住褚家和楚王了吗?!”
方宗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说道:“陛下,奴才不敢,奴才哪里懂这些啊?”
隆正帝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你这是狡猾不想说,退下吧!”
方宗义闻声赶紧退下,出了太和殿才感受到,寒冬之季,自己竟然流了汗。
他徒弟见师父出来,赶紧上前扶着,好奇的问:“师父,这大冷天的您怎么还流汗了?”
方宗义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说:“你懂什么,你师父我看着风光,可是这背后的心酸你怎么懂得,这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他徒弟问道:“难不成陛下骂您了?”
方宗义看着眼前这个说不上聪明,但胜在听话的徒弟,说:“说了多少遍了,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小心惹祸上身!”
他徒弟赶紧应着,但是他一瞧就知道徒弟没放在心上。
太和殿一个角落,只见一个穿着最低等衣服的杂役内侍,提着桶朝外走去,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一个小小的内侍。
本来要去太监房的内侍脚下一拐,趁人不注意,来到一个隐蔽之处,从袖口拿出一个东西放在了假山的夹缝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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