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扶着月玲下车,月玲一面因刚睡醒昏头昏脑,另一面在想司马你不要侍候得这么好,我好歹也是坚强的职业妇女。
但是她现在有更重要事情迫在眉睫:司马说我们的第一次就要进行在这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木头房子里?
司马你好歹也是亿万富翁,也不是这样给人留下对比鲜明的深刻印象好不好?
但是她不想显示嫌贫爱富的嘴脸,她面露一个假笑。
司马被她的假笑吓了一跳,他一瞬间也明白了月玲的小心思,他微微笑一下,并没说话。
前面走上来一个人说,“司马少爷!董老师!”
是张三,他递给司马一个旅行袋,“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司马出门旅行这种时候还带着保镖。
月玲和张三打招呼,没有像平时那样再调侃他和金老师,忽然有点腼腆。
张三也觉得月玲忽然也不巧舌如簧地暗器伤人,变得顺和优柔起来。
司马轻轻交代张三几句,张三转身就不见了。
月玲抬起眼,看向司马,他并没有进屋的意思,只是打开旅行袋,拿出什么东西。
月玲再一次审视身边环境,站在这个破烂的小木屋前,身后是连绵黑暗的热带雨林,黑幽幽的空气中的寂静得可以听到远处什么不知名的野兽的哀嚎。
“把鞋子脱掉!”司马说。
“呃?”月玲被司马的声音里面的主宰意味惊惶了一下。
司马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强硬,缓和一点,说,“我们还有一节山路要走,你的这双鞋子会要报废的。”非常明白节俭的小资产阶级舍不得脚上这一双新鞋。
他按月玲在石阶上坐下,抬起她的一只腿,月玲连忙说,“我自己来!”难道现今的女孩子们各个连脱鞋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是司马今晚也很奇怪的,不给她自己做主的机会,她只好由他褪下鞋子,司马盯着她的一双光脚的时间,宛如一切都已经冰冻,天长地久。司马不是有恋足癖?
他慢条斯理地给她套上一双登山靴。
登山靴。我们这是要去爬山越岭?在潮湿漆黑的热带雨林。月玲这样想着,一只蚊子嗡嗡地飞过来,她双手一拍,血肉模糊的一团。
司马带着月玲在小屋旁边的水泵,一下一下把水抽上来洗手。她看他强健手臂上很美术的纹理,有一刹那神情涣散。
“是不是无法转移视线了?”司马狡黠地笑。
月玲这才注意到她的注视超出礼节限度多时,她不好意思收回视线,这么多年,她都是瞎的,一个活色生香的人,她视而不见,浑然不知。
他牵着她,在树林里穿行,有一点雾蒙蒙,一月的古巴,夜间的气温凉爽舒适,丛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譬如没有大蟒蛇伺机而动出来纠缠路人。
司马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空气中流动的是一股莫名的张力,像达摩克利斯悬剑随时会自顶而落,月玲觉得这样走下去,她的紧绷的那根神经就要像系着悬剑的那根马鬃随时都要折断。
就在这时,听到“嘶啦”布帛破裂的声音,一根荆棘缠住了月玲的裙角,司马回身帮忙,蹲下来,稍一用力,半面裙幅都扯掉了,露出大腿,司马的视线刚好和大腿齐平,月玲忙退后几步,说,“对不起,在海外淘宝网上买的。”真是的,质量也太差了一点,还敢出口。
司马蹲在那里,笑了半天。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陡然,就听到水声,银屏乍裂,水浆迸溅。
月色中是一座雪白的瀑布。
瀑布下面是一座清澈深潭。
月玲掩住面孔,“哦,我的天。”OMG。 OMG。
“我做过一个这样的梦。。。“他们两个人齐声说。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们做过这样的梦。他的梦境和月玲的竟然一模一样。
司马竟然重造梦境。
水果真是凉的,恐怕十五摄氏度都没有。
瀑布飞流直下的轰鸣是那样强烈和真实。
月玲明白一个铁一样的事实和一个永远不能说的秘密:克明不是最佳性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他乡》第70章 蓝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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