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一惊,这徐茂的见识,绝非常人可比,但思前想后,又从未听说过此人,难道是南海遗珠?
“说的不错。”黄江点头。
“自我记事起,家里就很穷,一天只能吃一餐,而且很少。”
“母亲告诉我,曾经我有两个兄长,但饿死了,让我务必要照顾好弟弟。”
“我答应了。我们一家四口,每年兢兢业业,却还是吃不饱肚子。”
“那年闹水灾,粮食欠收,朝廷收赋税,我们交不出粮。父亲忍痛把家里的十亩田卖了,从此我们变成了佃农。”
“那年又闹旱灾,家里又没有了余粮,父亲跪死在地主家门口,才换来一家三口活命。”
“又一年,瘟疫爆发,村子里的人都病了,我也病了,母亲和弟弟也病了。”
“村里来了几个道士,说符水可以治愈瘟疫,我不信。”
“因为我长得和地主家的公子比较像,他不愿读书,也不愿习武,都由我替代。”
“学了一些皮毛,自然是不信这些。对吧,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
“可哪里又有闲钱买药,我自认为和公子有几分交情,我跪在地上求他,他让我从胯下钻过去。”
“我说,士可杀不可辱。”
“他说什么是士?你他娘连寒门都不算,读了几天书,算什么狗屁士?”
“我说,他日如果举孝廉,必报答公子。”
“公子笑了,用鞋底拍着我的脸说,什么举孝廉,你知道我舅舅为了一个县长之位花了多少钱吗?”
“我摇了摇头。”
“一千万钱,你见过一万钱吗?给你举孝廉,你是不是想多了。”
“是吧,一千万钱,怪不得县君要隐逸人口,怪不得赋税一年重一年,不剥削,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后来,我被人当成一条死狗一样,丢了出来。”
“我想反抗,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我一个人去哪里都可以,但我的母亲和弟弟呢,他们若因我而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一副药,只要十钱啊,呵呵,我们的命,在地主眼里,连十钱都不值,果然人贱如草芥。”
“等我回家的时候,母亲的手死死拽着弟弟,眼睛一直看着门外,我知道她在等我,只是没有等到,她死了。”
“弟弟因为常年身体差,也只吊着一口气,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告诉我,照顾好自己,一定要活着。”
“随后,我一把火烧掉了房子,带着我从小的记忆一起随风消逝。”
“我发誓从此不再受人欺辱,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我就加入了黄巾,因有一些文化,身子底子还不错,后来还成了渠帅,最后到了这里。”
众人听完,无不感同身受,有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都默默抽泣。
徐茂说完,看向黄江,“将军在哪任职?”
“益阳县长。”
“好一个县长,可花了千万钱?可虚报人口?”
“未花一个钱,家师郑玄,举的茂才。”
“好一个未花一个钱,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又是一个豪门子弟啊,像我们这些寒门都不是的人,只能一辈子任人揉捏吗?只能一辈子是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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