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常青花见讨不到便宜,忙转移话题,“事不宜迟,快替本公主上妆,原则只有一个,越凄惨越管用。”铁扫掩嘴笑道:“你就是想要好看的也不成,本公主只会上乱七八糟的妆,若要论起难看来,天宫内无人能及本公主,保证会如你所愿。”“你们就慢慢的画吧,我出去走走!”“仙子,别走远了,还等着你品鉴呢。”“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嫦娥头不见回地出了广寒宫,久久的驻立在树下,凝望人间,喃声道:“郎君,都是我害你命丧黄泉,你在地府过得可好?”
她哪知在玉帝的授意下,后羿正在逐一受遍十八层地狱的各种酷刑,过着极其悲惨的鬼日子。“郎君,终于有人可以帮助我了,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试试,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别无其它选择,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夫妻就会再相见。”嫦娥充满美好的憧憬,仿佛已投身郎君那宽厚的胸怀,无限眷恋,乐不思蜀当儿,怀抱中的玉兔吱吱地不停叫唤,将她唤回现实之中,“对了,我答应过公主的,该回去了。”
“好可怜的孩子!”虽然铁扫的杰作犹未完成,但万年常青花的惨状仍让嫦娥怜悯得香泪纵横,同情有加,若非早知是假,其伤恸程度必将远不止此,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将人抱入怀里呵慰备至。“成了!”铁扫一语双关,宣告她的大作已完成,观嫦娥这种样子,不消说也知上妆非常成功,绝对可以拿得出手。
万年常青花可怜巴巴欺负老实人,“仙子,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两天滴水未进,就快饿死了。”“好可怜的孩子,你等等,我马上去熬粥。”嫦娥明知是戏,可忍不住还是被打动了,“仙子,这都是假的。”铁扫拦住了她,“我知道,但她太可怜了。”嫦娥边抹眼泪边述说。“仙子!”铁扫不知怎样劝才好,强行将嫦娥拉了回去,又冲万年常青花道:“收起那副令人作呕的可怜相,否则接下来的戏本公主拒绝和你合作。”万年常青花长吐舌头转了过去,却忍不住哧哧直笑,因为嫦娥在不住的责怪铁扫,“她已经够可怜的,你还这样对人家,真是铁石心肠。”
铁扫拿嫦娥没奈何,但不等于在万年常青花那里也吃瘪,“笑什么笑,再笑本公主可要走人了。”
“好了啦,本公主不笑了。”万年常青花不想弄巧成拙,乐极是会生悲的,诚恳地道:“这里有仙子坐镇足矣,我们去会会老巫婆。”
出了广寒宫,万年常青花边走边道:“在见老巫婆前,本公主尚需借你那条尾巴使使。”
“你才长有尾巴呢。”牢骚归牢骚,铁扫向身后招了招手,“喂,你出来。”应声自假山后面跳出先前那扫帚星,铁扫丢信在地,“去交给扫把星,说是嫦娥仙子着你经他之手将信转交给父皇。”那扫帚星道了声“知道了”,起身欲离,“回来!”万年常青花叫住了他,对铁扫道:“以后还大有用得着他之处,总不能老是喂呀喂的叫的,干脆给他起个名字,这样叫起来也方便。”铁扫略一沉吟,“就叫他随传随到。”万年常青花充当传声筒,“随传随到,还不快谢过公主赐名之恩。”
铁扫赶苍蝇似的急于挥手,“免了免了,你还是赶紧去做本公主交代下去的事吧。”
前脚刚跨入瑶池,万年常青花哇的一下冲天哭,吓得铁扫一个不备险些跌个五体投地,勉强于百忙之中扶住殿柱才算逃过一劫,一顿臭骂几乎脱口冲出,但一触及万年常青花于手指缝间急向她眨眼,油然记起此来为何,苦笑了笑,这丫头,也太逼真了。这时只见玉女从里间转出,“何人在此哭泣?”待见及铁扫,行礼道:“奴婢见过公主。”伴随一声“免礼”,铁扫偕同万年常青花入了里间,紧接着抛下她趋步近前,俯首王母耳畔轻语道:“母后,父皇又去了广寒宫,万年常青花竭力阻拦,被打成了这副鬼样子。”王母自是不会忘了这个曾经指着她鼻梁骨大骂她老巫婆的泼丫头,然时移事易,万年常青花已经过还魂阁脱胎换骨,今非昔比。
万年常青花添油加醋道:“不仅玉帝如此,在天宫小到扫帚星也能欺负我,这次要不是恰逢公主途经那里,奴婢恐怕永远再也见不到娘娘。”
王母拍案立起,“可恶,你有没有正式的名字?”万年常青花不明其意,如实回道:“有的,奴婢姓李单名一个丫字。”王母道:“很好,李丫听旨,自今日起,你就是本宫新收的义女,哼!今后看哪个再敢欺负你。”
万年常青花暗叫事成一半矣,装作感激涕零模样挤出点滴泪花,“奴婢谢过娘娘隆恩,但广寒宫那边。”王母手一抬,阻断李丫话势,“记住,从今往后要对外自称本公主,不得再以奴婢自称,至于广寒宫,本宫亲自去走一趟,你有伤在身,就不用去了,留在这里养伤,你放心,本宫自会向玉帝为你讨个说法。”接着吩咐玉女道:“你在这伺候公主,本宫有铁扫陪着一同前往就可以了。”临出门之际,铁扫乘王母不注意时向李丫抱了抱拳,以示祝贺,万年常青花则以眨眼吐舌相回复,见玉女也要走,忙唤道:“玉女姐姐,你要去哪里?”玉女受宠若惊,“奴婢奉娘娘之命去请御医为公主治伤。”“不必了,本公主的伤,本公主自己知道,让其他人都退下,本公主有话要同你单独说。”万年常青花待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又道:“玉女姐姐,你知不知道老巫婆的前因后果镜放在什么地方。”玉女骇了一惊,“公主,你怎么可以骂娘娘是老巫婆,幸亏只有奴婢听见,要是被旁人听了去那可不好。前因后果镜就摆在娘娘寝宫里的梳妆台上,公主问它作什么?”
万年常青花道:“本公主因为相信玉女姐姐,才不避讳什么,什么都同你说,你可不能让本公主失望。”说到这,执玉女之手,“走,领本公主去老巫婆寝宫。”玉女脚不稍停,却一直疑惑地望着万年常青花,“该你知道的,本公主不会隐瞒,不该你知道的,你也别问,本公主不会害你,你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可以了。”玉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着一面镜子道:“那就是公主要找的前因后果镜。”万年常青花喜不自胜地放开了她,扑至宝镜前,“宝镜宝镜,快快告知本公主天眼哥哥现在何处?”“咒语有误,接受惩罚。”前因后果镜喷了她一脸口水,万年常青花大愕,来不及抹擦一下,回首问道:“你知道开启宝镜的咒语是什么吗?”
玉女摇头作答,递上匹手绢。万年常青花胡乱擦了把,寻思本公主好不容易找着了,不能无功而返,说什么也要试一试,“他妈的玉帝,老娘跟你拼了。”“咒语有出入,请再试一次!”
万年常青花好笑莫名,没想到老巫婆假面具后面所隐藏的真实的自我竟是如此的粗野,“他妈的王八羔子玉帝,老娘跟你誓不两立。”“咒语已经很接近,请再接再厉再试一遍。”万年常青花只不过略感诧异,玉女却深感耸人听闻,难以置信,娘娘表里端庄严肃,不苟言笑,骨子里却是另番天地,“公主,此镜一天仅可试三次,试过最后一次,就要等到明天了。”
“他姥姥的,还有这规矩,本公主倒要好好想想,过了今天,日后再难有机会。”万年常青花苦思冥想当儿,玉女似乎想起了什么,尖声叫道:“奴婢记起来了,不是他妈的,是他姥姥的。”万年常青花兴奋道:“你不会记错吧?”
玉女肯定道:“记得有回奴婢无意中撞见娘娘刚说了句他姥姥的就打见了眼奴婢,底下的话随之咽了回去,奴婢当时还暗笑娘娘也会私下说说粗话,今天看来,该是启开宝镜的咒语,错不了。”“反正走投无路,不若死马当作活马医。”万年常青花姑且信之,念道:“他姥姥的王八羔子玉帝,老娘跟你誓不两立!”“咒语正确,请提问。”万年常青花松了口气,就又问了一遍,前因后果镜中显现出茅山深处石室里叶玄、北极玄灵正在忙于生火做饭,并解说道:“在茅山石室内可以找到他,还有要问的吗?”
万年常青花迟疑当儿,玉女急道:“宝镜爷爷,奴婢想问一下金童生活得好不好?”前因后果镜内映现金童立身云端,“这个问题提得很浪费,同在一个屋檐下,你可以设身处地地想想,不难得到最佳答案,还剩最后一个问题,要不要问?”
万年常青花将玉女支开,然后问道:“不知本公主与天眼哥哥的结果如何?”宝镜内显现李丫看不懂的山水画面,“峰回路转事,离奇曲折情。三界阴阳祖,乾坤大挪移。无中生是来,去时真身弃。花好月圆否,一言难尽述。”“什么意思?”可前因后果镜已不见反应,万年常青花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感,不知诗里的预兆是吉是凶。
随传随到将信转交给扫把星,并说明来龙去脉。扫把星双眼发亮,在娘娘处不得势,改弦易辙正当时,真是天助我也!“行了,这事包在我身上,若是得了好处,一定忘不了你。”
打发走随传随到,扫把星意气风发前往灵霄宝殿,忘了他自己几斤几两,理所当然被挡在殿外,“我有很重要的事急于面见陛下,若是被耽搁了,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扫把星如同圣旨在手,叫嚣呼东西。“吵什么吵!”适逢哪吒当班,闻声赶至。天兵道:“扫把星说有要事必须面见陛下。”
哪吒拧紧眉头围着他转了又转,“我说你一个扫把星放着好好的地不去扫,跑这来瞎折腾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灵霄宝殿!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狮子大开口,陛下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去去去,去扫你的地,本太子懒得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要换成其他人,早将你投入天牢,哪会有本太子这样好心。”扫把星将哪吒拉去一侧,拿出那封信,“嫦娥仙子着奴才将此信转呈给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哪吒伸手去抓,却为扫把星将信藏至身后,“不给本太子看,是吧,那也行,你自己送进去吧。”
“三太子,你别走呀,奴才又没说不给你看。”扫把星急忙拽紧哪吒,“只是您千万别抢奴才的功劳。”哪吒佯装气恼的样子,喝道:“大胆扫把星,你把本太子看成什么人了。”扫把星将信塞给哪吒,讪讪地道:“那可难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功劳谁不争着抢,除非他是傻瓜。”
好哇,拐弯抹角骂本太子傻瓜来着,看本太子怎么收拾你。哪吒抽出信那么一看,“果真是嫦娥仙子让你送给陛下的?”扫把星谄笑中收信回来,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奴才胆子再大也不敢欺君,那可是要杀头的。”等着吧,你这狗奴才离断头台不远了,哪吒冷笑不迭,又将信拽了回去,嫦娥仙子的字他不可能不认识,说起来仙子还是他此授业的半个恩师,亦知她极度蔑视权贵,痛恨玉帝,不可能邀他前去相会,其中定然有古怪,继而又想到铁扫最近一段时间常往广寒宫跑,莫非是这丫头在搞恶作剧?复仔细加以审视信上的字,虽非出自仙子笔下,亦非公主所书,到底是出自谁的杰作?哪吒打破脑壳也猜不到此乃李丫在作怪,不过转念又一想,管他是谁,本太子也凑凑热闹,暗中帮他一把,“扫把星,本太子明人不做暗事,为防你事后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且随本太子一同前去面见陛下。”
冥
扫把星喜不自胜,不动声色将信又要了回去,“多谢太子爷成全,太子爷的大恩奴才来世当牛做马也难以报答。”
“本太子此是公事公办,你大可不必心存感激。”扫把星又欲感恩戴德大说特说,哪吒二度拧紧眉头,烦死了,该死的扫把星,蓦然喝道:“住口,天廷重地休得喧哗!”扫把星顿时噤若寒蝉,紧闭其口,东张西望不已,于御花园见到了玉帝,哪吒示意摒退闲杂人等。玉帝知此必有深意,喝退伴驾之众,哪吒往后招了招手,“扫把星还不快过来见驾。”扫把星应声急步趋前,趴伏在地,不住的磕头,“奴才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玉帝微恼,“大胆奴才,你在咒朕快点死吗?”扫把星惶恐难安,磕头如捣蒜,“奴才绝无此意,陛下明鉴。”
“行了,平身吧。”玉帝忽念及他乃九五之尊,怎能同介奴才一般见识,“见朕所为何事?”扫把星将信呈过头顶,“奴才受嫦娥仙子重托,特将此信面呈给陛下。”玉帝大喜过望,起身就欲上前纳信入手,却又油然念及他的九五之尊,干咳两声,重又危襟正坐,不紧不慢道:“呈上来。”哪吒将信递到他手中,“三太子,你可看过此信?”哪吒推脱道:“回陛下,末将不曾看过。”
玉帝放下悬着的心,“你们下去吧。”
扫把星既奇怪哪吒分明看了信,何以欺君?又大失所望,没想到白跑了趟腿,连个铜板也未捞着。哪吒走三步就看扫把星一眼,待出了御花园,拍拍他的肩膀,“倒霉的扫把星,你若肯听本太子一句劝,不要再留连天宫的荣华富贵,看似华丽奢侈的背后却潜伏凌厉的杀机,速速逃命去吧。”哪吒冒了很大的风险才好言相劝,若扫把星将他供出,同样会受到连累,因此犹豫了很长时间才下了决心。“奴才谢过太子爷的忠言,但奴才在天宫呆习惯了,也无处可去,实难从命。”扫把星正窝囊着,冷不丁哪吒劝他离开天宫,哼!说的好听是逃命,等奴才前脚走,玉帝赐下的赏还不全被你私吞干净,本扫把星官无一丁点,是没你的大,但见识绝不会少半许,岂能上当。
哪吒摇头不已,暗骂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奴才,错将本太子金玉良言当作耳边风,有你欲哭无泪的时候。玉帝仅走马观花瞭了一眼,随手将之弃在案上,火速赶往广寒宫,暗道苍天不负苦心人,这么多年的等待总算有了收获,终于打动了仙子的芳心,心急如焚,恨不能跨步而至仙子面前,倾吐这些年来的思念、爱意,充斥柔情蜜意。沿途的天兵俱皆诧异万分,不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一见到王母就矮半截的玉帝居然敢于在大白天明火执仗前去广寒宫,除了跪拜行礼,哪一个敢阻拦?广寒宫就在眼前,玉帝神情激动,柔声相唤,“仙子,朕来了。”
“站住!”冷不防斜侧里传出一声断喝,同时嫦娥现身门口,掩嘴惊呼,“陛下,你怎么可以来这里!”玉帝视王母若无物,去势不停揽抱嫦娥入怀,鼓励道:“仙子莫怕,你的心朕明白,只要有朕在,从今往后谁也不能欺负你。”着重看了眼王母,打鼻眼里哼出一声,“谁也不能!”
嫦娥观火候已然差不多,挣脱玉帝之怀,斥道:“我的心你何曾明白,否则妾身也不至于被困广寒宫,饱尝饥寒交迫之苦。”玉帝认定嫦娥是因为王母在场的原故而故意深藏对自己的真情,也就越发肆无忌惮,拉着嫦娥就走,“哪里走?”王母脸色铁青,浑身战颤,伸出拐杖挡道。
“放开我!”嫦娥极力挣扎,却脱不出玉帝手掌心。“你曾经说过,只要嫦娥心甘情愿,朕就可以娶她,现在她终于为朕的诚心痴情所打动,主动写信约朕前来相会,身为王母,应该说到做到,朕这就带她回宫成亲,你不可以阻拦。”
王母气愤地盯向嫦娥,如果目光能吃人,相信嫦娥早就被啃食殆尽,片骨不存,咬牙切齿问道:“这是真的吗?”嫦娥心知肚明,在这种时候,此种场合,没人可以帮她,只能靠她自己,念及她不再孤军奋战,身后还有两个公主给她打气撑腰,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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