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突然推开,而后被反锁,齐夏果疑惑地看向门口;齐贺站在那里,她的模样并不好;头发乱糟糟顶在头上,脸上粉黛未施,浓重的黑眼圈和疲惫明晃晃地挂在脸上,她站在门口狠狠瞪着齐夏果。
齐夏果没想到齐贺会来,她把苏杭放进小车内,把他推到靠近墙壁的位置,不想让他看到这丑陋的一幕。
齐贺走过来,把红包摔在苏杭的婴儿车上,“小外甥满月,我做阿姨的总要来看看,看他能不能长命百岁。”
齐夏果挡在苏杭的婴儿车前,嘲讽地说,“你来我的确挺意外,你不找关系把他捞出来,还有闲心来看我,那么我就给你看我能不能幸福。”
“啪”一声,齐贺举着手,咆哮着冲齐夏果吼道,“齐夏果你果然是匹狼,你竟然这么狠,他毕竟是你爸爸,你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你明知道这样会让他生不如死。还有我妈,她死了,你是不是就得意了。”齐贺去监狱见过齐声正,他似乎一瞬间苍老许多,双目无神地呆坐,刑期还没有判下来,但是这场牢狱肯定是省不了的。贺敏芝的死亡讯息更是摧毁齐贺,一瞬间她的家庭支离破碎,如果这就是齐夏果要的效果,那么实现的很完美。
“啪”另一声响起,这次是齐夏果举着手,在齐贺吃惊中,齐夏果再次挥手一巴掌,“我早说过我是狼,是你们非把我当狗养着,也不怪我反咬。齐声正是你爸爸,不是我的,我最后说一次,是他让我家破人亡十几年低贱地活着,我只是以牙还牙且是法律范围内。”齐夏果放下手,垂在身侧,而后用力地再次挥起,“啪”一声再次落在齐贺脸上,齐贺被气疯,她从没想过柔弱的齐夏果敢这样打她,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只有她能这样打齐夏果。
“我不想看到你,不要再试图惹恼我,齐贺,我对你没有容忍度。”齐夏果说完就转身,低头看着婴儿车内对她笑的儿子。齐夏果想过惩罚齐贺,奇怪的是,自从有了苏杭之后,她的这种感觉竟然减弱。
齐贺恼羞成怒要抬手打齐夏果,齐夏果没转身手却牢牢抓住她的手,“我不会再给你打我的机会,因为你不配。”说完把齐贺的手狠狠丢向一边,齐贺身子没站稳往旁边趔趄几步,气极反笑,“好,好,我还以为你被拔了牙,原来只是把牙齿和爪子都收起来,齐夏果,我不会放过你的。”
门被用力甩上,齐夏果无力地想在她放过自己之后为什么这些人还不肯让她自在,不知怎地,她脑海中回响起董晏紫的一句话:给我二十万,我帮你处理掉齐贺这个麻烦。
刘翠新很快回来,担忧地问齐夏果,“齐贺刚来过?她打你了?还有教养没有?”刘翠新看着齐夏果脸上的红痕心疼地问,手摸上齐夏果的脸颊,“不怕,以后你就有家了,有什么事情有苏家顶着,还有阿耿呢。”
齐夏果扑到刘翠新怀里面痛哭失声,这是第一个对她说别怕你有人护着,刘翠新对齐夏果像女儿一样,齐夏果在刘翠新身上总能看到夏青的影子,她不顾形象大哭,要把心里面的痛苦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别哭别哭,乖孩子,那些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刘翠新不由得红了眼圈,齐夏果和苏耿刚结婚时候,齐夏果话很少,基本上就是刘翠新说一句她答一句,齐夏果不爱出门,她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对刘翠新的每句话都认同不管是否真的愿意。刘翠新是心疼这个孩子的,齐夏果手上有冻伤,在她和苏耿结婚的第一个冬天,虽是在屋内却还是红肿的高高的。刘翠新问她疼不疼,齐夏果摇摇头,“不疼,就是温度升高会痒。”齐夏果是夏景的千金,理应被捧在手心内的公主,却过得不如下人,如果不曾被娇生惯养就不会知道被虐待的哀伤,但是齐夏果还是挺过来。
齐夏果不知道她最近的眼泪怎么多起来,动不动就流泪,或许是她知道她流泪会有人心疼,再也不是过去自己擦干。
“别哭了,擦擦眼泪,眼睛别肿起来,等下还要出去见见那些长辈。”刘翠新帮齐夏果擦干眼泪,“当妈妈的人了,更要坚强,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没有过不去的坎。”齐夏果点点头,她今天特别想妈妈,如果妈妈还活着,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会多么高兴。
刘翠新重新去忙,齐夏果有点发愣地看着桌面发呆,刘翠新刚才的那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她听到了,苏润生和刘翠新同意苏耿娶齐夏果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夏景,或者说,抛去夏景的条件,齐夏果是不可能进苏家,这么想着,她心里有些失落。
房间内没有热水,齐夏果推开门出去找热水为苏杭兑奶粉,这家酒店是本市的地标性建筑物,不仅是因为楼层高度更因为奇异的外形。这栋楼从外形来看像一条涌动的波浪线,齐夏果不知道现在所处的是哪个位置,她只能沿着走廊往前走,希望能遇到服务生。
往前走了约二十米的距离,长长的走廊依旧望不到头,她心生疑惑是不是走错方向,但是标志提示附近有楼层服务柜台的。
有一个女人从前方左侧走出来,齐夏果顿住脚步,女人带着帽子看不到面容,从后面只看到颜色,女人有头柔顺的长发,随着她每次走动而飘逸晃动,齐夏果隐隐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香味,女人转过拐弯消失,齐夏果眼前却一直晃动那抹倩影。
约一分钟,从前方左侧的暗处走出来另外一个人,他嘴巴上咬着香烟,双手颓然地插在口袋内,从光线暗处走出来,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整个人都透露着颓废。齐夏果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齐夏果,他抬手把嘴上的香烟拿下来,丢在地板上,抬脚踩灭。
两个人看了很久也许只是几秒钟,直到那人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他走的方向是刚才那女人消失的相对方向,齐夏果站在原地看着第二个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挪不动脚步,她的心脏还在怦怦跳动。那人是苏耿,而苏耿抬头眯着眼睛看她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绪,复杂到齐夏果看不明白。
是恼怒是不舍是不甘是心疼,还有无可奈何。
直到有人带齐夏果去大厅,苏耿都不曾再次出现,而他那饱含深意的一眼,让齐夏果不能忽视,这些天的相依相伴,都在苏耿的这眼中消失殆尽,她甚至有些恍惚,苏耿对着她笑的时候是真的在对她笑吗?甚至想要剖析,他的笑有几层深意。
开席很久苏耿才再次出现,等齐夏果发现他已被一群人围住,那群人中齐夏果只认识黄醒,那是因为她和苏耿结婚时候黄醒倒腾的很,出尽方法地折腾两个人。
“哟,嫂子是越来越漂亮,来让叔叔看看乖侄子。”黄醒凑到齐夏果面前,逗弄着苏杭,苏杭不耐烦拍开黄醒的大手,黄醒不怒反笑,“好小子,有个性,像你老爹,我喜欢。”众人开始哄笑,笑闹着说,“黄醒,原来你喜欢的是苏耿,只可惜你表白的晚了,人家娇妻爱子在怀。”
黄醒笑骂那群人,他们都是闹腾惯了的,“来让叔叔给你看看桃花运。”黄醒说着煞有介事地看着苏杭的眉眼,甚至拉着他的小手要看他的手心,苏杭以为黄醒要像齐夏果一样摸他手心,他听话地伸着手,只是黄醒一直盯着他的手心看却不再有下一个动作,苏杭抽回手不再看黄醒。
“你看出来什么没有?算不准可是要被砸摊子的。”众人再接再厉,黄醒掐着手指算,几秒钟之后煞有介事地说,“我算到他将来娶得肯定是个女的。”这群人开始互损,吵吵闹闹地热闹非凡,只有苏耿坐在凳子上一口口喝着酒,对这边的热闹置身事外,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显得落寞甚至孤寂。
黄醒也发现了苏耿,拉他拉过去打圆场,“躲那么远以为我就不拉着你喝酒,阿耿你这人忒不仗义,结婚也就算了,连造孩子都这么迅速,造孩子也就算了,竟然还造出来个这么帅的,这不是给兄弟制造压力,这种压力直接导致兄弟的和谐生活。”
苏耿不置可否,拿起酒杯和黄醒碰一下仰头喝下,其他人见苏耿今天格外好说话,就逮着机会灌他酒,苏耿一概来者不拒,白酒红酒洋酒轮着来,不一会就满脸红。
黄醒吃惊不小,他只是开玩笑想闹闹苏耿,没想到这家伙以前的圆滑霸道一点没拿出来,竟然把自己当酒瓶。再看看旁边静静站着疑惑看着苏耿异常行为的齐夏果,黄醒赶快拉着苏耿,对其他说,“看看咱小嫂子的脸色,可不能灌了,把阿耿灌醉了还怎么有力气久别重逢。”
齐夏果以为苏耿喝醉了,但是从身后看他走路步伐稳健,连身子都不见摇晃,齐夏果想,可能是她想多了,苏耿也许酒量好。他们相处时间内,齐夏果并没有见过苏耿喝醉,所以她不知道,苏耿麻痹的是那颗疼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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