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似蜻蜓点水。
离原定的成熟似乎不是一般的远。
颜幼薇被五花大绑去了纽约和在美谈生意的顾天爵大秀恩爱甜蜜;韩倾沐在背后看着他们这对金童玉女神速的发展;只叹缘分的妙不可言。颜幼薇一走,韩倾沐身边犹如古井死灰,寂寂默然,她折叠开上午秘书室递来的最新快递,何若若寄来的圣诞贺卡,还有高中风云校友会的请帖。
时间恰恰在平安夜,她庆幸自己是孑然一身,圣诞这种劳民伤财的情人日她这位佳人却是满满的空档期,她不知道应该失落还是高兴。
所谓高中风云校友会,就是他们那个全国重点高中当年风云人物如今济济一堂,各自风生水起,仍旧不忘当年执手看泪眼道:“苟富贵,无相忘。”步臣毫无悬念的是那届中最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其实当初他们的身份恐怕连校长都堪不破,直至如今所有人皆只能仰望他。
韩倾沐当时和步臣一山不容二虎,如今她显然不比上步臣来的名号如雷贯耳,身家数一数二,但就她一届女流在鱼龙混杂的商界混的如鱼得水也不会输得太难看。步臣挂电话来问她:“到时候我来接你?”
“劳烦操心,到时候还是我自己去吧。”说完她便轻手轻脚的收了线。
这年的圣诞节在京城鹅毛大雪纷纷飞飞中,如约而至,几大广场前都是抬眼望去葱郁的圣诞树和巨大的迎新标牌。小情侣手牵手靠着头走过,手机里闪过一张又一张合照,仿佛要将他们的小甜蜜收藏得万无一失,舍不得漏掉一秒;被大毛线裹得像北极小熊的小朋友们躲在大人身后,北风呼呼的肆意不绝也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站在大人身后尽情嬉笑;饭馆里热气腾腾升起大片大片的暖意,在临街的落地窗上漫成朦胧的雾,从外面望进去人潮涌动,醇酒美人,无数人在寒冷里找到属于他们的暖香阁,幸福尽态极妍。
韩倾沐周身披着长到及地的米色大衣就站在大厦下面,人来人往里总有陌生男子回顾看她,看这位美丽的女子亭亭玉立,踌躇不前,看她站在一片广袤的灯海里小小的脸被染上浅浅的光晕,孤单单的似乎在等人。
平安夜前落了点稀稀疏疏的雪,树梢上偶尔还有未化开的雪点,垂在树尖上就快要滴在韩倾沐的脸上。步臣蹑手蹑脚的站定在韩倾沐身后,指间故意滑向韩倾沐随意盘起的发尾,前方的女子仿佛觉察到动静才侧身仰头,跌落眼底的就是步臣那张笑意涟涟的如玉冠面。他离她太近,仿佛只要她再稍稍踮起脚尖就能够吻住他的下巴,韩倾沐正要开口,那点雪水就从绿色的叶尖儿滴落,掠过她的鼻尖,一切正中步臣的下怀。
一瞬间韩倾沐被忽如其来的冰凉弄得手足无措,竟然只是痴痴地看着步臣笑起来,仿佛他们也像周遭最平凡的情侣一般,只差手牵手,腾出一只手举着热乎乎的咖啡就可以感受冬天里爱情特有的温暖。
步臣勾起食指,轻轻的蹭了蹭韩倾沐的鼻子,有一点点的温暖绵延开来,刚才从天而降的冰凉顿失影踪。他的脸上满是与这个季节八字不合的满面春风,语气更是不逊:“同学聚会不是在酒店三楼?你杵在这想要当冰雕还是想学妙玉如人饮雪,冷暖自知?”
眼下的小女人别扭的摆过脸,没好气的“哼”了一下,才恨恨地说:“我第一个就到了,我坐在主席上正听着老师们给予我的好评如潮,偏是那些老同学们起哄派我出来迎接你这位高中杰出校友,本来女生来的就没几个,她们不顾外面零下我会被冻着反倒生怕你走错一步,好像你多走几步路就会体力不支,金贵的不得了。”一语未完,韩倾沐就头也不会的走进大厅,忽然回头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眉眼间溢满了微笑:“你还知道妙玉啊,我还以为你就知道一线女星的名字呢。如今可真是稀奇,越食色越衣冠楚楚,越禽兽越舞文弄墨,是不是搂着女人说点诗词歌赋,她们比较容易上手啊?”
“嗤”。
步臣在韩倾沐身后直接轻笑出声,叹气一般摇着头,“高中毕业了七年,他们还拾兜着我跟你掐架啊,居心叵测让你来接我?”
他鲜少说这样的顽笑话,因为步臣从来不把女人们弱水三千的爱慕挂在嘴边,这样一说有些轻佻却终归还是他步臣一贯的腔调,漫不经心。脚步越来越急的韩倾沐根本不搭理身后的男人,插上耳机直接跳进无人的电梯,摇头晃脑感受摇滚音乐的大弦嘈嘈如急雨。步臣一个健步把她从电梯里拎出来,垂眸看她,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韩倾沐,今天晚上我们就只是当年的你我,不想从前是非对错,可以么?”
韩倾沐一个岔气没缓过来,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堂堂步臣大公子竟然这样温柔恳求她,她的头立即识相地做上下摆动,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步臣踢出电梯,只听到那个可恶的美男悻悻的笑声:“既然从前是死敌,当然王不见王,同学们就想看我们见面就杀红眼的样子,等下我们别让他们失望了。”
先是被步臣清越好听的声音迷住了,再给他踹出电梯小空间的韩倾沐只剩下悲天悯人的欲哭无泪,步臣那个奸商真是越大越幼稚,越老越无耻。我偏就不让你称心如意,我们走着瞧。
倾沐假装没等到步臣,因为心虚红着脸懒得解释就被同学们拉住一杯又一杯的灌酒,当作惩罚。她晕晕乎乎的坐下才发现身边竟然是步臣,主席这一桌都是当年学校风云学子和早已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师们,于是她继续假装淑女对每个人笑脸盈盈,尤其对步臣笑的更是千娇百媚。趁四下不注意,更是暗自捏了把步臣以资鼓励他的胆大包天,竟然敢拒她于门外。
她听见左上方步臣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爽。正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之时,抬眼才发现一众人都用一种看着世外仙人的崇拜眼色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她揉揉眼再看众人,尤其是女生的眼底里早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仿佛想要将她点燃殆尽成稍纵即逝的烟火,韩倾沐的脑里立即飞速运转起来,想法的结果自然与步臣脱不了干系,她眼光咻地变身为利刃,凉飕飕的飙向步臣。
步臣不以为意,继续表演君子坦荡荡,嘴角弯起:“大家不要为难倾沐了,想怎么惩罚我替她。”
韩倾沐不明就里,抓了一个早就忘记对方了名字的手直晃悠:“为什么要惩罚我?”
那女生嘴里蹦出悠长且不屑的“哼”,才切入正题:“两状元在一起了还不开诚布公,如果不是步臣一进来就坦白从宽你们两个都要被罚。”
“在一起?”韩倾沐失措的低低唤出声来。
“在一起也快半年了,她回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步臣那只灵活的手神不知鬼不觉游到她的手臂上,指间微凉让她冻了个激灵。
她感觉步臣不安好心的笑放肆在自己耳边,他略沾酒气的气息撞在她的脸上,所有人都不怀好意看着他们这对看似浓情蜜意的小两口,只有她听见步臣说:“和你在酒宴上被误会成双成对原来就是这感觉。”
“什么感觉?”韩倾沐警惕起来。
“就是你全身上下都写着是我步臣的女人的感觉。”他没所谓的钩起嘴角,挑衅地看着韩倾沐。“而且,与生俱来。”
“是么?”她抬起她漂亮的尖下巴,诱惑状凑近他:“这里有些圈子里的人,他们闭口不谈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不会外传?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再次拉进你的女伴历史榜,做绿叶配红花?”
步臣已经没了认真和她对弈的兴致,只是微笑着替她挡过酒来,温情脉脉好不甜蜜。
他和她却你知我知,再往后,这种太平日子只怕有多远就走多远了。管家已是瓮中之鳖,只等韩倾沐姜太公钓鱼,就看步臣愿不愿意上钩了。可管云沉默了这许久日子,韬光养晦总要出山,恐怕又是一匹黑马,还是周身散发着女人心眼的阴毒,比男人手起刀落更为危险,韩倾沐吩咐过颜幼薇千万不能小看这位管六小姐。
颜幼薇这辈子自大惯了,她怕过谁?
绝望中的人往往用毁灭来交换希望,得不到也不让你拥有,管云也许就是其中一枚。韩倾沐知道明枪易躲,更懂得身后的暗箭难防,步臣和夏骁骑纵然为她筑起铜墙铁壁也总会有死角,让她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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