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牧阴阳怪气道:“不可不可,甘二夫人,你这不妻不妾的,做不了主,今日来我救命恩人家都要带着女德令和我皇妹、老皇婶来,我放心不下。”
场上之人,特别是曲氏跟沈老夫人,眼中意味奇怪,这皇长孙嘴巴可真毒,用词专门往人心窝里捅,要是平时这个甘夫人早就得炸了。
项牧继续翻起往事,继续道。
“记得,我救命恩人似乎与你儿子有过婚约,听说你在大婚当天当众悔婚,囡囡当晚在城外义庄,这大雨夹着冰雹的,差点把我救命恩人砸死。”
“而且听说还找礼部去闹,让女德令这帮长舌毒妇来欺负囡囡来着,后来送来了你儿子要结婚了还送来退亲书。”
“现在你又登门,你说这事该怎么办能?能给我一个交代吗?这什么用心呀?王太公前脚刚走就带着我老皇婶上门欺负囡囡,我若不是收到消息,快马奔袭,你可就称心如意了。囡囡都到这个地步了,都要踩一脚,是何居心呢?”
项牧语气平缓,可字字带着杀意。
曲氏、老夫人大惊,原来这个皇长孙一直在关注他们沈府之事。
今天早上劝囡囡的时候还以为那个下人骗她为了安慰囡囡那个将军到南门了。
如今一听,竟然是为丫头了这件事又连夜奔袭。
首京所有形势所有人都针对自己女儿,而这个皇上孙所有考虑都在围绕自己女儿,自己女儿跟皇长孙到底什么关系?真的是救命恩人?
她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甘夫人冷汗从后背渗出,赶紧带着女儿到囡囡面前,洛玲还是不服不肯低头!
“沈姑娘,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跟女儿在这跟你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甘夫人按着女儿的头深深地鞠躬。
囡囡有些不知所措,见她伸手,立刻将她的手抓住,冷声道:“甘夫人!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要付出代价的!那么喜欢看别人笑话,这洛府要是因为你成了一个笑话你说,这洛大人跟大房会怎么做呢?”
项牧句句诛心,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甘氏。
“不过也不用担心,你那么喜欢看别人娶妾,还是娶名声不好的妾,我西南军将士也有要纳妾的,我去找陛下给我西南军的兄弟讨个妾,也让洛小姐尝尝这种滋味如何?还有你那个懦弱不堪的儿子,以为娶了个媳妇就能入仕了?我给他一个被囡囡休了的名声,看他能不能入仕?让他体会体会被天下人耻笑的感觉,我的救命恩人身份尊贵,你一个洛家二房,怎么敢的呀?”
项牧说完看了看祁阳老王妃,笑道:“老皇婶!怎么样?还没完哦!老皇婶别着急走哦!”
老祁阳王妃面无表情,洛玲此刻慌了,甘氏面如死灰慌了,眼前这个人是个恶魔,她们只是洛家的二房,洛统跟大房不会护着她们。
两母女哪里还顾忌颜面,赶紧下跪哭道:“项将军!项将军!请项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是那王家要纳妾,此事与我们无关呀,女德令要来也与我们无关呀。”
囡囡看着眼前的洛家母女,终于知道什么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了。
“既然两件事都与你无关,那就是洛大人的主意你怕什么,对了,沈夫人!那洛宣给囡囡的休书呢?还不拿出来,我帮囡囡起草了一份休书,待会到洛府一起交给洛大人。”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份信,信封面上写着休书两个字,还写着几个大字,楚王府项牧代笔。
曲氏心中大喜,沈家人如释重负,沈示跟三兄立刻挺胸抬头,曲氏赶紧道:“哦!那个,在在……在的,淑仪…赶紧拿出来,给…给项将军。”
囡囡紧了紧这个无赖的手,感觉这一切都是在梦里,老天爷从来没对她这么好,不管眼前这个无赖是谁,只觉得他就是老天爷派他来救自己的。
甘氏两个母女,求饶哭诉,“项将军!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女吧,真是女德令的主意,还有这是王家要纳妾,真的与我们无关呀,呜呜呜…”
“你一回来就得罪朝堂重臣,对你有什么好处?”祁阳老王妃不解。
甘氏两母女一听,赶紧附和,“是呀是呀,呜呜呜……项将军,我们洛家与沈家是世交,项将军可以问问沈老夫人,呜呜呜……”
“老夫人您说说话呀,沈夫人……沈将军……你们说说话呀……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看着两家世交的份上,帮我跟项将军求求情好不好,呜呜呜~~~~”
三兄往前走了几步,不爽道:“以前是世交,后来不是了,囡囡被你们往死路逼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看看囡囡可怜的份上高抬贵手,现在来说这种话,老虎的眼泪。”
“老皇婶,此言差矣,什么叫我得罪他洛统,分明是他得罪我在先,我一个皇长孙岂能容他洛统身边这个不妻不妾的妇人欺负了,说出去有损坏皇家颜面。他洛统纵容甘氏这般欺辱我救命恩人,是他不懂管教家室,与我何干?洛府写休书给囡囡就是写给我,不追究他侮辱皇室之罪就不错,就算去找皇奶奶皇爷爷,我也是这样说,您看他洛统敢不敢去?老皇婶您也是皇室,您说呢?”
祁阳老王妃看了一眼这甘氏母女,眼中尽是冷漠,她可不管这甘氏的死活,只管女德令的事,淡淡道:“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与老身无关。”
项牧此刻就是这么这么贱,看向老王妃身边的玉儿语气阴森道。
“小玉啊,平时别跟这些阴险毒辣的人在一起,皇兄最不喜欢就是这种人,喜欢耍小聪明害人,这就是下场,这还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有更狠的手段。不然那蒙人十二万大军一夜之间被皇兄烧得连灰都不剩、林启伯在府门前被砍了你以为皇兄是乱来的呀。”
“还有在凉城一人独战凉城千人文坛你以为是运气呀,这都在皇兄的掌握之中。而且皇兄还有个名号叫凉城文首,这读书人最坏心思最多,所以刚才你那声皇兄,皇兄听到了,不然你可不能好好站在哪儿了,皇兄跟你说这些,你明白了吗?”
淮阴郡主倒吸一口冷气,往祁阳老王妃身后躲,怯怯道:“玉儿明白了,玉儿以后不敢了,请皇兄不要怪玉儿了,玉儿怕。”
祁阳老王妃气恼,这混小子不与她说,非要去吓孙女,呵斥道:“项牧,你不要再吓玉儿了,有什么事你跟老身说。”
项牧挑眉,“老皇婶,您这是什么话呀,我这儿在教玉儿呢,不然您不教,日后吃亏了,您这个祖母倒是不称职了。还有,玉儿这几个月就在府里待着吧,犯了错就得改,多想想皇兄的话准没错,要是不懂就来楚王府找皇兄。”
“好!玉儿谨听皇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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